不过这话说出来,也得让人信啊。
所以孟则知也只能含糊着说道:“娘,我的婚事先不急,等过段时间,我给你一个惊(惊)喜(吓)。”
听见这话,李氏却是眼前一亮,她只以为孟则知是有了心仪之人,而且显然是好事将近了。
“好好好。”
李氏笑弯了眼:“娘等着。”
万萱忍不住问道:“哥,嫂子好看吗?”
孟则知唇角一弯:“好看,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说到这里,他又有点想施修齐了。
万萱:“真的?”
万萱当即就不再多问了,她要留着一份想象的空间,等着见嫂子的那一天。
也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匆匆走来,在门外站定,躬身将手中的一封请柬举了起来:“夫人,少爷,小姐,楚王府派人送了一封请柬过来,说是请你们去参加下月初五楚王殿下和万小姐的婚宴。”
楚王是三皇子的封号。
事实上,大房现在不过区区一侯府旁支,按理,是没有资格参加三皇子的婚宴的。
所以这封请柬是怎么来的不言而喻。
孟则知也知道宣平侯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是想借机耀武扬威罢了。
而听见这话,李氏的脸色果然变了。
原本她还觉得她们手里握着宣平侯府的把柄,只要她们以后都老老实实的,宣平侯府应该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但是现在她又不确定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到这里,李氏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衣服。
孟则知却是两眼一眯,想耀武扬威?
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
日子一天天过去。
很快就到了初五这天。
孟则知三人准时到达了楚王府。
却不想看见孟则知三人过来,万永轩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杯捏碎。
原因很简单,孟则知过继到了大房之后,成了李氏的亲儿子,李氏不用再顾及宣平侯夫妇的感受,对他比以前自然又要好上十倍百倍,蜀锦只能算是孟则知身上最普通的一件装饰,只说他腰上悬着的那块极品冷玉,便是用价值连来形容也不为过,至少万永轩只在三皇子那里见过一块。
可是相比于孟则知的意气风发,宣平侯府最近的日子却着实是不太好过,就因为孟则知拿走了宣平侯府八成的产业,以至于为了给万芮凑出一份体面的嫁妆,他们只能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所以最近都是勒着裤腰带在过日子。
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甚至是去年做的,对外只能宣称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所以才特意穿着来参加婚宴,以挽回一些脸面。
但万永轩并不急着发作,因为门外很快就传来了一阵鞭炮声和喜庆的唢呐声,紧跟着便有人高喊道:“落轿——新郎三箭,曰君子无所争,必也乎……”
这代表新郎把新娘子接回来了。
因而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前院。
景平帝和皇后也早就到了。
之后便是繁缛的拜堂仪式,入洞房环节。
但是和电视剧里演的新娘必须一直坐在房间里的情节不一样的是,新娘行完合卺礼之后,会先换妆,然后拜见男的父母亲人,最后新娘必须亲临宴席,在新郎的陪同下,逐桌逐位为长辈和客人斟酒。
但楚王贵为皇子,万芮现在是皇子妃,自然只需要给身份足够高的长辈和客人斟酒就行了,而且一众宾客也不敢托大,因而楚王和万芮走到哪里,哪里就响起阵阵恭维声。
连带着宣平侯府的人也成了宴席上的中心人物,身旁时时刻刻都围着一大群想要奉承讨好他们的人,好不风光。
万永轩心底的郁闷也一扫而光,他满面红光,而后终于想起孟则知来。
他当即冷笑一声,当即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走向孟则知。
看见他过来,和孟则知同桌的客人当即站起身:“世子。”
万永轩随便摆了摆手:“没事,我找我堂哥说说话。”
“是是是。”
坐在孟则知旁边的客人当即让开身体:“您请坐。”
万永轩也不客气,直接坐了过去:“怎么样,大堂哥,看见现在这个场面,你就没什么感想吗?”
他说:“若你当初老老实实的,现在你也能跟着享受这份荣光,而不是只能坐在这个小角落里。”
孟则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婚宴很热闹,到处都悬挂着彩灯红绸,据说光是酒席就摆了三百多桌,人皆鲜艳,喜笑颜开,仆从穿梭其中,四周更是遍布乐器班子,弹奏着喜庆的乐曲,哪有半点乱世的样子。
据说为了这场婚礼,光是国库就拨了三十万两银子,更别说三皇子的母家私底下给他塞的那些钱。
所以孟则知说道:“听说朝廷又准备加农赋了。”
可惜了那位活活把自己累死了的建太|祖,殚精竭虑了一辈子才坐稳了江山,最后却要落个六世而亡的下场。
“但是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万永轩以为孟则知肯定会后悔,所以他得意不已。
因而说到一半,他才听清楚孟则知说的是什么:“你说什么?”
哪知道他一定神,就看见孟则知突然笑了起来。
万永轩又是一愣。
孟则知竟然还有心情笑?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雷鸣般的声音:“万永安?”
孟则知站起身:“贺侯爷?”
来人可不正是贺亨和龚盛,而且他们身后还带着几个护院。
“贺亨?”
万永轩一惊,而后嗤笑了一声,也没有行礼的意思。
因为在他们眼里,贺亨已经是个死人了。
别看贺亨现在风光得很,得了贺邑的爵位和家产,还和那帮文人清打成了一片,可别忘了,他在报了仇的同时,也把皇家得罪了个彻底。
毕竟因为他把贺邑和谢莹之间的那点破事捅了出来,皇家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长公主现在没收拾贺亨,那是因为这件事情刚过去没多久,等到绝大多数人忘记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是贺亨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