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说:“就这么一直恨我下去,别停。”
急忙乘着飞船一刻不停赶回,再听纪晚的不咸不淡要完全撇清关系的话,将近八年的时间,一直没停过找寻对方,也未曾感到气馁,然而此刻,沈纵忽然就觉得有点累了。
挺拔宽阔的脊背不再那么笔直,沈纵岔开腿坐在床尾,背对纪晚,草草处理的伤口渗出丝丝的鲜红,半年来在战场受过的伤,没有一次让他觉得像现在这么疼的。
沈纵开口:“你觉得这几年,我对你算什么。”
纪晚凝视他的背:“不是你对我算什么,而是我在你眼底存在的意义。”
“沈纵,你对我也许一开始有好感,可因为我的退避和逃走,等时间一久,就成为你的执念。你对我实际没有想象中那么深的情感,得不到的东西会惦记,但这不是……”
“纪晚,”沈纵阻断他的话,“你总是把自己拎得清清楚楚,恨不得跟我撇清关系,现在又以哪种立场替我表明我心里所想的?”
“……”
“对一个人持了八年所谓的执念,我是傻子?你要跟我商量的事我不答应,记得多恨我,越久越好。”
说完,沈纵头也不回的离开,临到门外,有心叮嘱仆人注意纪晚的身体,让人请一趟医生过来,交待好他就离开了。
沈纵心底一点不是滋味,没有人的心天生就坚硬如铁。哪怕他做好纪晚永远不会接受自己的准备,内心却会藏有渴求的。
希望纪晚对自己温柔些,而非云淡风轻。退一步相安无事,无论发展到哪种地步,也比纪晚用孩子来跟他扯平做商量来得好。
沈纵真是被纪晚伤到了。
翌日早晨,餐桌三个人。
老将军看着自己小孙子腿上的绷带:“这次怎么伤的。”
沈纵眼都没抬一下:“机密,无可奉告。”
纪晚低头专心吃自己的早餐,吃了几口就不太愿意吃了。他脸色微微泛白,缓一阵,才继续把食物往嘴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