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这些君妃不抗拒出宫,同时也消除一些不良的影响,即便他们身上有曾经女皇的男人的烙印,也不影响他们再度婚配。
说起来简单,这实在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这个任务难度,可一点都不比以前的世界低。
“凤君,凤君?”
张德卿轻轻唤了晏褚一声,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没什么毛病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听了他的话之后就开始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惠卿今个儿怎么又没来?”
晏褚答非所问,对着一旁的宫侍问了一句。
“惠卿宫里的人来话,说惠卿病了,没法过来给凤君请安。”
刘惠卿虽然拉不下脸来个晏褚请安,可好歹比以前好了一些,知道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不管真病假病,好歹也有一个理由。
“惠卿哥哥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医不尽心,还是惠卿哥哥的身子骨打小就差。”
王陪侍听着晏褚的话眼前一亮,在他看来,凤君特地提起刘惠卿,就是因为对他不满了,要朝他下手。
之前因为凤君把如萧赐给他,并且要求他每天都画那个白面桃花妆,张德卿已经对他隐隐有些不满了。
今天他要是能说动凤君惩治刘惠卿,没准德卿还会对他有所改观,忘了这个妆容的事。
这么想着,王陪侍迫不及待就跳了出来,明面上像是替刘惠卿说话,实则就是暗地里讽刺对方装病,想要挑起凤君的怒火。
实在不行,也要坐实对方体弱多病,恐怕早有病症这一点,这样的身体虚弱的男人怎么能够伺候女皇,成为皇女或是皇子的生父呢。
张德卿喝了口茶水,低垂着头笑而不语,对于王陪侍这个不用他开口就到处蹦跶替他做事的傻瓜,他还是很满意的,至于之前表现出来的对对方的不满,也只是为了敲打他,省的他生了不该生的野心罢了。
“惠卿这身子骨果然有些弱啊。”
晏褚低声喃语了一句,音量正好在殿里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高度。
这话一出,底下那些君妃的眼睛都亮了,仿佛即将能够看到一场好戏。
“不仅是惠卿,本凤君看你们的身子骨都不成,连本凤君十分之一的强健都没有,这样的身子骨,怎么能够伺候女皇,诞育健康的皇嗣呢,从明天开始请安什么的都免了,一到时间所有人都给我去晨霄殿集he,每天绕着演武场跑上二十圈,再跟我练一套枪法,虽然不求你们能和我一样,但是至少能够强健体魄,不至于一到换季的季节一个个接二连三的生病。”
晏褚对着宫殿里的那些君妃说道,还不忘嘱托了一旁的十一一句:“你去灵雎宫吩咐一声,等会儿我就派太医过去,只要惠卿这病一好,也过来一道练练,现在看来,整个宫里就他的身体最差,可不能躲懒了。”
张德卿手里的茶盏都快端不稳了,这个丑夫说啥?
让他们这些金尊玉贵,从小娇养的哥儿和他这个粗鲁的哥儿一块锻炼?
他们的肌肤那么娇嫩,他们的身体那么怯弱,和他能一样吗?
张德卿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和晏褚一样黑,和他一样粗壮的场景。
涵养如他,也忍不住眼前一暗,差点昏过去了。
“凤君。”
他颤抖着喊了一声。
“我知道德卿想要说什么,不过无需和本凤君客气,作为一国之母,后宫表率,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晏褚大义凛然地说道,在场所有君妃差点都想着把鞋糊他脸上,太太太不要脸了。
王陪侍一下成了众矢之的,要不是他嘴贱提什么刘惠卿,如果不是他,皇正夫未必会想到这一点。
一腔怒火无处散发的众人现在不敢挑衅晏褚,只能挑一个软柿子捏捏。
而被所有人怒视的王陪侍差点把自己缩成了一个鹌鹑,心里泪流满面,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啊,以后晏褚说话的时候,他还是当哑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