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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女皇的宠夫(2 / 2)

“陛下,您看,是不是让人去通报一声?”

江流看着女皇铁青的脸色,也觉得凤君这个做法有些过了,从来还没有人能够这样下女皇的脸面的,即便贵为凤君,也不可以。

“不必了,摆驾辰德殿。”

凤曌重重把帘子甩上,坐回了御辇内,声音冷的掉冰渣子。

江流苦笑,凤君这步棋还真是走臭了,这样做,岂不是生生在把陛下往别的男人身边推。

只是他和凤君也没有什么交情,宫里不论谁得宠,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因此江流除了在心里惋惜了一下,也没有再替晏褚说话的意思,吩咐宫人,抬着御辇朝辰德殿赶去。

凤曌坐在轿子里,越想越生气,甚至还有些委屈。

她自认对晏褚已经足够恩宠了,连续一个月只要进后宫,必定都是宿在他那儿的,每天政务再忙,也总要抽出一顿饭的时间陪他吃饭说话。

这样的恩宠,整个后宫就只有他享用过,就这样他还不知足。

凤曌脑海里盘旋着恃宠生娇这个词,铁了心了想要冷冷晏褚,让他知道分寸。

作为一国之君,她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如果每次她召幸了其他君妃他都跟她置气跟她摆脸色,那还得了。

凤曌这么想着,可置气的时间一长,却又忍不住有些担忧。

阿褚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虽然并不算聪明,但胜在纯,较真起来的时候,九头牛的拉不回来,尤其他这一颗心都放在她身上,恍然间听说她要临幸其他君妃了,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必然的。

想着他现在或许就趴在床上哭,哭诉她的绝情,凤曌又有些心软。

不行,不能心软,想着晏褚居然有那胆量将凤仪宫宫门给锁了,让她这个女皇吃了闭门羹,这么一想凤曌这气又上来了,觉得晏褚现在的性子,不管教是不行了。

在床上,她能纵容他,毕竟扯破天,这也是夫妻情趣,可其他事,凤曌需要考量的更多。

她握住腰间挂着的那块寒玉,一下子,心就静了下来。

*****

“弄书,我这样打扮可好?”张如颐脸上难掩欣喜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对着一旁伺候的宫侍问道。

女皇的御辇速度慢,刚刚在凤仪宫外的事,早就有人跑来先一步告诉了张如颐。

只要一想到那个蠢货自掘坟墓,居然还真当女皇是真心爱重他,这样落女皇的脸面,恐怕即便有晏家在后面撑腰,他这样的行为,也会在女皇心里重重记上一笔,以后哪里还有他的好日子过。

想着晏褚以后的凄惨生活,张如颐就忍不住有些痛快。

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凤君的言行要求自己的,他努力经营自己在国都的名声,为此他吃了多少苦头,私底下受了多少罪,凭什么一个样样都不如他的北地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摘了他的果子。

到头来,他就只是个从二品德卿,还得和刘霖那个他一直都看不上的男人平起平坐,他不服。

因为不敢怨女皇,张如颐只能把所有怨恨都放在了晏褚身上,为什么他一个刚从北地来的公子丑陋无盐的名声能传那么远,其中也有张如颐的手笔。

原本以为他这些日子的表现只是在扮猪吃老虎,现在看来,还是他想多了,那就是个蠢的,即便有点脑子,也不足为惧。

张如颐笑着给自己画眉,在听到门外的响动后,欣喜地放下手中的螺子黛,提着衣摆,脚步欢快地走了出去。

一顿晚膳安安静静地用完,张如颐自持身份,从小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许他在用膳的时候说话,再次之前凤曌同样也是这样的,可自从和晏褚一块用膳后,听惯了他绞尽脑汁哄她多吃点鱼和蔬菜的有趣小段子后,这样沉默的用膳氛围,反倒让她觉得太过安静了。

尤其这晚膳里出现的两道菜,一道是糖醋肉,还有一道是茄鲞,都是晏褚最喜欢的,通常饭桌上出现这两道菜,他一人就能吃掉大半。

也不知道今晚上凤仪宫有没有上这两道菜。

阿褚现在是不是还在偷偷摸摸的哭,连晚膳都没有用。

凤曌发散思维,忍不住想了很多可能,看着用完膳后被宫人收走的那两道菜,出神良久。

“陛下,可是晚膳用的不好?”

张如颐没有亲姐妹,年纪稍长后,和娘亲同桌而食的机会也少,自然也无从知晓一个成年女子的饭量是多少,只是他刚刚瞧着女皇只用了半碗碧粳米,几口汤,这饭量也就比他高一些,不像是吃饱的样子。

他思索着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也怪女皇要来用完膳的消息来的太晚,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很好。”

凤曌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除了在面对晏褚时经常破功,在旁人面前,她一直都是这么清冷自持的。

“那,那俾妾伺候陛下沐浴更衣。”

张如颐面露娇羞,微抬着头,声若蚊蝇。

凤曌不说话,等到张如颐都急了,这才开口:“孤不累,听闻德卿待字闺中时最为出名的就是棋艺,还曾得到过棋圣文老先生的称赞,不如德卿就陪孤下几盘棋吧。”

下棋?

张如颐心里的喜悦淡了几分,看了眼女皇,低声应下。

好在现在天色尚早,先下几盘棋和陛下交流一番感情也好,相处起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拘谨。

不过在张如颐的心里,其实还是很急的,在他看来,培养感情的事以后也可以做,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成为女皇真正的男人,如果能抢在晏褚之前让女皇诞育皇嗣,那就再好不过了。

长女和幼nv在女皇心里的地位总是不同的,张如颐不敢奢望能拥有女皇的幼nv,可长女的位置,他还想争一争。

只是现在他想再多也无用,总不可能主动提出就寝的事吧,那只会让女皇看轻他。

张如颐长长吐了一口气,一晚上的时间,他总是有机会的。

*****

这棋一下,就是一个半时辰,眼见着天色彻底暗下来了,张如颐也忍不住有些着急。

“陛下,夜色已深,是否该安置了。”张如颐面露疲色地小声问道。

凤曌望了望窗外的月色,仿佛这时候才警觉到现在已经那么晚了。

“那就安置吧。”

她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没来得及收起面容上的欣喜的张如颐,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乏味。

在驾临辰德殿前,凤曌就已经沐浴过了,张德卿为了速战速决,草草泡了一个澡就出来了,看着女帝坐在一旁的烛灯旁拿着一本书翻阅,脚步顿了顿,原本是像床榻走去的步伐拐了个弯,走到了女皇所在的位置。

“陛下,该就寝了。”

此时凤曌还没脱去那身常服,张德卿试探着伸手,想要替凤曌解开腰带,脱去这一身累赘。

“啪——”

就在张如颐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凤曌下意识将他的手挥开。

“陛下?”

张如颐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凤曌。

看着他悲愤的表情,凤曌心中那几分后悔顿时消退,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有了临幸他的心情。

“六月初六,七月初三,七月十一,这三日,德卿似乎送了点东西出宫。”

原本今晚宿在张如颐这儿,也只是凤曌随意选出来的,并不代表她心里有他什么位置,现在她不想宿在这儿了,自然也不用想什么理由。

只是凤曌不愿意留人话柄,看了眼张如颐开口说道。

话一出口,张如颐的脸色顿时就惨白一片。

这三日,正是他偷偷让家里埋在宫里的暗桩传信出去的时候,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宫里的规矩,宫内宫外不得传递消息,要不是那时候事情紧急,等不到他爹进宫的日子,他也不会选择冒那样的险。

既然女皇敢这么说了,必然是因为有确实的把握,或许那几封信上写了什么,女皇也是知晓的。

张如颐扑通一声跪下,绞尽脑汁思考自己在信上有没有写什么要命的话,似乎除了隐晦地提点了一番他娘亲在朝堂之上不要忤逆陛下的主张,其他用的皆是暗语,这一点,也是为了避开他娘亲跟爹爹联系用的,在不懂那些暗号的人看来,和普通家信并没有区别,没想到当初谨慎起见的做法现在居然救了他一命。

想到了这一点,张如颐略微松了口气,正当他想好了怎么解释的时候,女皇却不愿意听了。

“行了,看在你还是初犯的份上,孤饶你一次,但若是有下一次......”

凤曌言语未尽的威势让张如颐的心跳停了几拍,不过他也明白了,这一次,陛下是饶了他了,还没来得及欣喜,女皇之后的话又让他倍感屈辱。

“今晚德卿就好好反省吧。”

说罢,凤曌放下手上的书册,挥了挥袖子,直接转身出宫。

“陛下。”

张如颐没想到陛下居然就这么走了,要是传出去,过了今晚,他就是全后宫的笑柄,白天那些人有多羡慕他,明天就会多奚落他。

守在宫外的宫人也不知道女皇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只能急匆匆地跟上去,留下辰德殿的宫人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该这么阻拦,尤其是看到跪坐在宫殿之中的主子时,嘴里一股黄莲的苦味。

当初多欣喜,这时候就有多失落了。

*****

“陛下,咱们现在是回宫吗?”

江流看着女皇也不上辇轿,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凤仪宫的方向走,忍不住苦着脸问道。

凤曌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脸色一凝。

那个男人都落锁了,她往哪儿去干吗?

“回宫。”

心情不怎么愉悦的凤曌语气低沉地说道。

“陛下?”

正当凤曌打算回鸣凰宫的时候,凤仪殿的人突然就出现了。

“凤君身体不适,请奴才们请陛下过去探望。”

什么身体不适?白天可还好好的,想来这也是争宠的手段吧,要不是遇上了凤曌,这都打算去辰德殿找人去了。

“孤又不是太医,凤君身体不适,找孤有何用。”

凤曌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男人装的,就他力蛮如牛的身子,怎么可能会病呢,相思病还差不多。

不过这也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来人,摆驾凤仪宫。”她倒要看看,那个男人是什么个病法。

江流等人低着头,看着女皇面上的笑靥,哪里有话语中生气的模样。

得了,凤君的手段他们这些人琢磨不来,原本想着之前那么一闹,陛下总是要冷他一段时日的,结果一个明显就是谎言的话就把陛下又给勾走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这些下人,还是老老实实看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凤曌:我的男人一定在偷偷的哭,我大女子有大肚量,要学会宽容

晏褚:哭是不可能哭的,这辈子都不会哭的

先送上一章三合一更,今天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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