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东宫。
霍澜音生气地推开卫瞻,这次她也不烧心衣布条,而是将整个荷包往蜡烛上扔。
卫瞻顿时变了脸色,立刻伸手去抢。蜡烛上的火苗燎过他的手背。
霍澜音一惊,赶忙拉过卫瞻的手来瞧,拧眉说:“我以后再给你做一个就是了,何必在火上捡它……”
“你做的,要。这个也要。”卫瞻的目光光明正大地扫着霍澜音的胸口,好像恨不得看透她的外衣,将她里面的心衣扯下来,撕碎了塞进荷包里。
霍澜音不经意间抬眼,对上卫瞻的目光,瞬间猜到了他所想。霍澜音睁大了眼睛,急急向后退了一步,说:“很晚了,我要回家。”
卫瞻刚要开口,霍澜音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再次说:“我要回家。”
语气坚决。
卫瞻“啧”了一声,闲闲瞥她一眼,那眼神的意思仿佛在说——谁稀罕留你。
“走吧。”卫瞻不紧不慢地将荷包收入袖中。
霍澜音跟着卫瞻走到门口时,山河递过来披风,裹在霍澜音的肩上。她绕到霍澜音面前,给她系胸口的系带。卫瞻却撵了她,亲自来给霍澜音系。
霍澜音垂下眼睛,看着卫瞻翻转的修长手指。她的视线慢慢上移,落在卫瞻低垂的眉目。
“殿下以后也会如此吗?”霍澜音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后悔不已。她向来不喜承诺,也不喜旁人向她许诺,今日倒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这么问出来。这背离她的行事准则,这不像她。
卫瞻撩起眼皮瞧她,道:“留下来陪孤睡觉,孤以后就都如此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