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什么哼?属牛的吗?要退就退,你以为本姑娘稀罕你呐?”福妮伸手开了篱笆门连瞧也不瞧他一眼就进了屋儿。
马小栓气得七窍生烟,她的意思是不怕他退了?本以为瞧她出落得还算有模有样的想将就一下要了,没想到还真是比以前更厉害了。若真的娶到家里也不能老实了,万一真的打起架来……
他不由想起爹娘他们提过,这福妮的娘之前招了一个会些把式的义父,这妮子也跟了学一些,村儿里上上下下几十个小子若真要打起来没一个能压得住她的。
真就压不住吗?瞧她那小细腰小细胳膊的,一压还不断了。越想他这心里越燥起来,本来要退婚的打算也没有向爹娘提,只想着以后若真的成亲了将人压在身下,看她那里还对他冷不冷,还哼不哼。
有了这打算他心里就更热了,只想找出个地方出火,便想到了前几天村儿里的菊花曾对他抛过媚眼。
那女人才不过十六岁,因家有丧事还没订亲呢?她那媚眼分明是对自己有意思,那不如去探问探问?
想到菊花虽不极福妮好看,但是人家性子温柔,如果稍哄一哄那还不随了自己的意?小栓嘿嘿一笑,带了在镇上买回来的一只木钗走了。
李氏见福妮进来也不讲一句话,挽起袖子就做刷锅做饭,不由一怔问道:“这又是谁惹着你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讲?”
福妮道:“没有。”
李氏自是知道这个女儿的,平时话少对人也不见得有多热情,瞧着似乎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实则是面冷心热。只是她越是沉默,那心里便越有事儿。
“算了,饭我来做吧,你把这鞋底捺好了,晚点你铁大叔来取的。”她知道女儿做鞋的手艺比她高,所以就让她来做。
福妮也没接道:“他凭什么向你要鞋子,这可是自家女人才能做的活儿。想要人就光明正大过来住啊,又不向他要钱?”这铁大叔是个铁匠,早年丧妻如今只是一个人。福妮是有意让李氏嫁过去的,可是人家铁大叔没提李氏也就不向上面说。
可这两人明里暗里也两三年了,这事儿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李氏叹了口气道:“别提这事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她接着又叹了口气抱柴和去了。
福妮看了看那鞋底儿还是拿了起来,麻利的捺了几针,看到李氏回来忙又将鞋底放下眼睛看着窗外。
李氏卟哧一笑,这个女儿就是这般,明明心软着呢就是不让别人知道。这种性子早晚会吃亏的,于是道:“你把鞋底拿房间中去吧,这烧起火来狼烟地洞的别弄脏了。”
福妮哼了一声,拿起鞋底就进了屋。看到炕上已经做好了一只儿,想着如果自己做好了就送去,顺便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手快的很,将饭时底子已经捺好了。用过了饭又将鞋上好,用小布一包放在小筐里,道:“娘,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哎!”李氏边向厨房里收拾碗边答应,怎么也没想到急性子的女儿她铁匠大叔去了。
铁大叔住的比较偏,主要是那打铁声音极大的,在村儿里怕打扰大家的休息。
福妮之前也来过的,她轻车熟路的就走条通村儿外的近路,这里两都种着苞米,如今已经一人多高了,青绿青绿的将一条小路印得比平常暗了些。
她倒不怕的,因为这个村儿一直以来还算平静,她的胆子向来也大。谁知走了一半就听到一边的小树林儿里有声音,高一声低一声的还夹着苞米秧子喀喀被拐断的轻脆响声。
这是谁啊,又来偷青苞米秧子喂牲口了吧?
这块地似乎是马家的,虽说小栓不怎么样可是他娘对自己家里还算照顾,想着就走了进去看看是哪个偷庄稼这么缺德。
可是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男子□的后背,她怔了一下大声道:“是谁在那儿呐,还不快出来?”
这一嗓子似乎吓了那男子一跳,他马上慌忙的跳起。结果借着他一转身的功夫福妮看清了,那个男子正是自己的未婚夫小栓。而地上的苞米秧子上还坐着一位,却是村儿里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