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妮冷声道:“算了,不好的时候她们就往死里埋汰我们,这好了就来拍马屁,为的还不就是沾点光儿,以后写信写春联时少要她们些钱。”说着脸红了,这些光都是沾人家林秀之的!
李氏挖苦她道:“你这丫头,还没嫁过去就不许别人沾光了。以后可别这样,人家林家虽也是孤儿寡母但是可不过死门日子,人情好着呢!你过去也记得多说些好听的,嘴甜可有好处的。这年节了能少要就少要些,可别让别人说死性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娘你可真啰嗦。”福妮觉得手里的针有些涩了就放在头发上划了两下继续缝,这讲话归讲话手里的活却没丝毫落下。
正这时,外面有人道:“福妮娘在家吗,我是老孙头儿能进来吗?”
李氏与福妮都一怔,这老孙头可是乡里的保长,他家住在上河村儿,怎么天都快黑了跑到这边儿来?
李氏出去开了门道:“原来是孙保长,进来吧!”
福妮放下手里的活,她给老孙头儿倒了水放下,然后又坐在一边拿起活儿来做。
老孙头儿五十多岁了,花白的头发眼睛也不太好,看了福妮一眼道:“这么晚了还做活儿呢?”
福妮道:“嗯。”她因为自家的关系平常也不太爱与人讲话。
老孙头儿又讲了几句闲话,喝了口水才说上了正题,道:“这林家与福妮的订了婚我也听说了,本来吧这是喜事儿我也不好掺和的。但是……”
一听这但是福妮就抬起了头,这他们两家的婚事又与这保长有什么关系了?李氏也是嗓子发紧,道:“但是什么?”
老孙头儿道:“你们也知道的,这林秀才可是咱这附近难得的读书人。这大明江山初定朝延正值用人之际,早前连县太爷都招见过他的,这孩子早晚成大事儿。但是……但是若真的有了做为大家虽高兴,可问及妻子的娘家……”他没讲话,看了李氏一眼。
这李氏脸瞬间就红了,而福妮也站了起来道:“问起娘家怎么了?”
老孙头儿可没想到福妮的脾气这么不好,他就皱了眉道:“怎么了大家都清楚的很,再说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与我长辈讲话呢?太没礼貌了……”
福妮最烦别人拿她娘说事儿,于是走上前一步道:“就算我们家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儿,人家林家都没讲一句话你来掺和什么。如果真是我家给他们林家丢脸了那他们就只管退婚啊,去啊,你就回去让他们退,来这说我们算着哪们子理。”
老孙头也站起来道:“我来不过就是让你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别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让外人到我那儿去说三道四。”
福妮道:“见不得人的事儿又没做到你家去,求亲是他们家来求的,这聘礼是他们家送的,有事你就去找林家别来我家闹。”说着走到门口一推门。
李氏早就哭了,道:“孙保长,你……”
那老孙头讨了一脸臊早就不愿意了,他又不能与一个丫头吵,哼了一声就出了门道:“好,我就去找林家说去,本想让你们家退的免得这丫头名声不好,看来你们倒真不在乎。”
“孙保长,这事使不得。”李氏追出去两步就给福妮一只手给拎了回来,她力气大她也挣不过,只能回头坐在炕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