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妮将腰一叉道:“我收休书怎么了,收了也不会像你这样跑别人家里闹。也不想想自己又辣又泼的你家男人怎么会喜欢,不要你很正常。还怪别人将信写错,有本事的拿着信去衙门中靠啊,有本事去找自己的男人闹啊,跑这里你能闹出个什么结果来,难不成还让林秀才娶了你做妾不成?”
林秀之初听福妮为自己讲话心中十分高兴,可是这丫头越讲越不像话,竟然将自己也编排进去了。他实在忍不住了道:“胡闹,方大嫂,既然你不信我写的就按照娘子……娘子出的主意去官府好了。”说完拿了那信就转出了书案。
方大嫂可不敢去官府的,而且她婆婆也说人家的信写的没错,是她儿子在外面娶了个小媳妇马上就带回来了,这才给她写了休书。现在出气筒没找到再进官府,她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想着就直接坐倒在地上大哭起来,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林秀之僵了,他现在是拉也不是赶也不是,不由得皱着眉道:“方大嫂您可否先起来,这样做在地上哭嚎成何体统?”
福妮倒是理解她的,道:“相公都没了还要什么体统?”她这是感同身受,可是想想这么坐在她房间门口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安慰道:“方大嫂我听说过你的,人勤快又能做活,伺候公婆尽心尽力。那方大哥不要你怎么了,你还能再找个更好的人家,那种男人咱们不要也罢了。天下间三条腿的金蟾是没有,两条腿的大男人多的很。站起来,别哭了,为他要死要活又哭又闹的还被人笑话值得吗?”
这话林秀之听得直皱眉,虽说女人被休了很值得同情,但是她这一套话分明就是教她再嫁,这似乎又不合情理了。女人不都讲从一而终的吗,即使被休也很少有再嫁的。
那方大嫂听进了这句话,擦了擦眼泪道:“对啊,我何必为那个臭男人哭,有他跟没他似的,一年到头儿的在外面走也不管我们一家。父母有病写信叫他回来却送来一封休书给我,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福妮道:“这不就结了,我们是人,何必跟着那些狗们计较?”
方大嫂自从被休后身边的人不是看她可怜就是指责她的性子太直,还没有一个为她讲话的,如今听到福妮一讲这心情果然好了许多。站起来,使劲擦了擦眼泪,觉得不应该为那只狗要死要活的。
这边刚要走,那边福妮却道:“虽说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可是你为了他却将我的围裙弄脏了,这可是新的。”
福妮看了看呆在一边的林秀之,他皱着眉头似乎对她们之间的谈话有些不满。她却没在意,拎起围裙道:“这事还要计较的,方大嫂你说怎么办吧?”
方大嫂抢过去道:“还说个啥,我给你洗就是了。”说着人出去就在井边打了水,拿起盆子来很痛快的将围裙给她洗了,然后擦了擦手道:“大妹子我就先回了。”她人想通了也就不闹了,痛痛快快的回去收拾东西搬走。
即使都没那男人休了,还帮他伺候父母那不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