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福妮哼了一声,道:“男人都一个德性,酒后乱性。”
付公子忍着痛得道:“对不起,刚喝高了,请姑娘不要介意。”
福妮道:“我只希望你没出现过。”
付公子慢慢的站了起来,弯着腰向外走,临走时向宋伯仁点了点头,然后对林秀之道:“林先生,这……”
林秀之将手一背,他明明比付公子小上几岁可是在气势上却完全没显出来。他连瞧都没有瞧他,便道:“你走吧,以后你的府上我林秀之不会再踏足一步。”
付公子尴尬道:“这事儿是我做错了,但也是因酒误事,你我交情为重何必……”
林秀之淡然的道:“可是这位姑娘是我过了门的娘子。”他说完就迈步进了屋子,并回手关上的了门。
付公子被关在门外后悔万分,若知道这姑娘就是朋友的新婚妻子打死也不敢胡来了。不过事以至此只好先回去将酒醒过来,日后再备重礼去谢罪就是。他怎么想不表,单讲林秀之瞧了一眼宋伯仁竟然笑了,道:“多谢宋捕快出手相救我家娘子……”
宋伯仁是老实人,就算他是知道实情的也认为这福妮是林秀之的娘子所以抓了抓头道:“没什么,刚在窗外经过听到里面有声音所以来看看。”
林秀之将一边断开的窗框拾起,道:“宋捕快不愧是练家子,连看看都用这么大的力气。”
福妮觉得气闷,刚刚好象自己被登徒子给欺负了,怎么他们面对面的看上了眼没人理她这边了?
不理就算了,也不必挡着自己架花撑子吧?
她轻轻撞了一下林秀之道:“你挡着路了。”
林秀之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摸了摸道:“都粗了,何必做这种累的活儿,明明才新婚的,回去吧,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福妮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自从成了亲这林秀之何曾对自己这般温柔的讲过话?她连忙退了一步,戒备的道:“那个……那个,相公,我来不是你们同意的吗?”
林秀之微皱秀眉,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就道:“我现在后悔了还不成吗?娘子,我们不做了回去好吗,我是专程来接你的。”
宋伯仁尴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人家小夫妻黏黏呼呼的他站在这里瞧个什么劲?可不知为什么,他的腿就是不离开。
甚至还捏住了窗外的墙角,穴嘴道:“这绣品要做完了才有钱拿吧?”
福妮忙点头道:“正是的。”为什么突然有了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好象与宋二哥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对。
不对,他们之间还是有的,那就是宋大嫂讲宋伯仁心里是有她的。
后知后觉和福妮偷眼看了宋伯仁,不由得忙低下了头。这事儿她还没给个回复,怎么才想起来呢?
林秀之倒不恼,只是道:“既然这样我也留下来好了。”
福妮一怔,道:“你留下,留哪里?这儿是绣庄啊。”里面多是女工,所以平时也不怎么放男人进来的。象林秀之这种无害的书生与雇主的付公子是意外。
林秀之笑道:“我在书局老板家将就两宿就可以了,三天时间你应该可以绣好吧?”
福妮皱眉道:“喂,你……”看了一眼宋伯仁,就算他知道了总不好当着他的面将事情挑开来讲,所以一时间犹豫了。
宋伯仁也瞧出来了,就道:“何必去书局那边呢,我家里也有地方不如就在舍下将就一下如何,正好我与林先生有几句话要讲。”说着看了一眼福妮,并向她点了点头。
福妮明白他的意思,这男人很有担当,他是想自己将话与林秀之挑开了说。但是自己怎么办,她可没同意要嫁给宋伯仁啊?
可又一想,即使不嫁宋伯仁她与林秀才这事儿也要有个说法,总不能就这样过下去吧!
宋伯仁似乎还怕福妮惦记,就笑道:“你也不必担心,我就是与林先生讲些男人之间的话儿,女人可不能听的。林先生,不知可否赏个脸?”
林秀之只觉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同寻常,这肠子早就在肚子里打着结儿呢,听他这样讲便道:“好,那就叨扰宋捕快了。”
书生倒底是不比别人,他很规矩的和福妮告辞,并还叫了胡掌柜替她又重新装好了窗子这才从前面绕到了宋伯仁家,很郑重的与他一同进了那个院子。
而福妮站在窗下眼角直抽,她现在哪还有心思去想他们两人究竟会说什么,倒是担心起有轻度洁癖的林秀才在宋伯仁家里究竟能呆上几个时辰,一想到宋二哥的家,福妮感觉自己一个头变得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