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伍航倒完咖啡,想到今天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眼底不禁露出几分冷笑和畅快,以防奇怪,他又将其他杯子倒满了咖啡。手机阅读
“五弟?”莫斯朗吊完嗓子下楼,见到莫伍航居然在大厅,惊讶地一笑:“怎么,今天难不成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起得这么早?”
“四哥。”莫伍航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虽然理直气壮,但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咖啡里做了手脚。
“四哥,我上午在学校有个活动,得回屋好好弄个发型,先不和你聊了。”
莫斯朗看着莫伍航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转身回去了楼上。
刘嫂在厨房忙了半天,见早餐都做得差不多了,也快到了莫家的早餐固定时间,指挥厨房里的众人先把汤汤水水之类的饭食往餐桌上端。
结果看到餐桌上两排已经盛好的咖啡,刘嫂气得不行,声音顿时拔高:“黄亚,黄亚!黄亚呢?!”
“刘姐我,我在这儿,怎么了?”黄亚连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战战兢兢地拿着一块抹布。
“谁让你倒咖啡了?这咖啡都快凉了!”刘嫂拿起桌上的咖啡壶,“你才来几天就善做主张,你现在一切行为都要听我的知不知道?!”
“对,对不起!刘姐,不是我倒的,是五少爷要喝咖啡,还把这套和少爷小姐们排行相应的杯子带过来,让我留下咖啡壶,我就......”
“就什么就,你给我闭嘴!这咖啡都快凉了,现在磨咖啡豆肯定来不及了,你们把咖啡端进厨房。”
刘嫂瞥了黄亚一下,压根不再理他,走过去把那杯五少爷可能喝过的咖啡拿去倒了,让佣人们赶紧把其他没动过的咖啡拿回厨房,倒进特制煮咖啡的小锅加热。
***
莫第下楼的时候,除了不在国内的莫尔谦莫散知和一向最晚的莫伍航,其余人居然都到齐了。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磨蹭什么?!”
莫世鸿一看见这个从出生就让他无比嫌恶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好了,世鸿别生气,你这一出声差点把咱女儿吓到了。”阮清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给莫琉瑰舀了一勺清淡的鳕鱼豆腐羹,“乖女儿,尝尝这个。”
“谢谢妈妈。”莫琉瑰眼睛微弯,给阮清丹夹了一块鸡胸肉,又给莫世鸿夹了一筷子小银鱼儿,“爸爸,吃饭吧,不要说小第了。”
“还是爸爸的宝贝女儿最贴心,不像有些没良心养不熟的玩意儿。”
“行了。”坐在主座一直没说话的莫老爷子突然咳嗽了一声,扫了莫第一眼:“今天你回学校,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公开给小瑰道歉,知道么?”
“知道。”莫第微微低下了头。
“恩,不要耍别的花招,如果你不道歉,或者道歉得不好,就别回来了,我们莫家养不起狼心狗肺算计亲人的白眼狼。”
莫第低着头,拘谨地坐在座位上,手边的咖啡正散着诱人的香气。
莫伍航从大厅一角的楼梯上匆匆跑下,头发用发胶精心梳起,笑得灿烂:“我又来晚了,都吃上了?”
“快过来,快过来。”二伯母骄傲地看着他英俊高大的儿子,见他有些黑眼圈,关切的说:“小航啊,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有,妈,我好着呢。”
“五哥,你有黑眼圈了!”莫琉瑰在旁边娇俏地笑,“好像熊猫。”
“连小瑰也取笑我,我没脸见人了!”莫伍航哀嚎。
“哎呀,五哥别伤心,我这儿有之前出国多囤的专门去黑眼圈的眼霜,我一会儿给你拿一个,保证好用。”
“哎哟那敢情好,谢谢小瑰,真不愧是五哥最疼的妹妹!五哥拿到手都不舍得用了。”
“哈哈哈哈哈......”桌上人都笑了。
莫第感受着莫家和谐温暖亲情浓厚的氛围,唇角微微一动,也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吃完早饭,有专门的车接送莫家孙辈上学,而莫第自然是不可能和莫琉瑰同在一车。
司机见莫第不但带了书包,还带了一个大背包,皱眉:“小少爷你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道歉用的。”莫第小声说。
司机不说话了,踩下了油门,对于这个不受宠又讨人厌的小少爷,他半点不喜,尤其知道这个小少爷居然还敢埋怨善良聪慧的大小姐,更是从心底厌恶。
不过现在这个小少爷还知道好好道歉,并且专门做了不少准备,看样还有点救,没有彻底变成黑心烂肝狼心狗肺。
莫第要回学校的消息早就被莫伍航传给了朱文泽,这个时候,莫第所在班上的同学,也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他居然还好意思回来上学?!”
一个平头男生抬脚一踹,把某张被脏水油漆口香糖等东西弄得恶心不堪的课桌踹得晃了几晃,大骂:“可真不要脸!”
“我给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的课桌再加点东西。”旁边一个刘海微长的男生嗤笑一声,在那本来就脏得不行的桌子上又吐了口痰。
“啊!”
旁边一个女生连忙退后,柳眉一竖:“杜志,你小心点儿,差点吐我身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美然你往旁边靠靠嘛。”
王美然旁边的长马尾女生白了杜志一眼:“一会儿琉瑰就回来了,她那么大度,又关心那个莫第,看到你们弄的这些肯定会不高兴。”
“这个没事儿,莫第的课桌在最后面,我们一挡她就看不见了,而且我们有办法让莫第不敢声张,你们女生就放心吧,不用操心。”
“对,这个没关系。”朱文泽说着,走到教室最后面的学生柜前,找到莫第的柜子,把本就破破烂烂的锁一下子拽了下来,扔进垃圾桶,将一个黑色塑料袋塞了进去,里面是一只没了头的死猫。
......
在朱文泽做完所有小动作的时候,莫第终于踏进了校门。
不过一刹那,他就感到他仿佛被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视线扎成了筛子,除去极少部分的眼神是新奇,其他大多数都饱含厌恶、不耻、鄙夷、愤怒,浓烈的恶意压根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