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即刻将人马调来,应该能赶得及出城远走!”
“这大雪一时半会停不下,要是拖到明日夜里,雪深过膝,我们出城又没有马匹,又如何能快速走过雪地?”
“大雪降下,援军更无望赶到,此时应当机立断,万不可再优柔寡断!”
葛槐揭开话匣子,诸将便你一言我一语议起来,最为核心的就便是当下就走,绝不可再拖延下去。
至于走哪些人,大家也很公平,就是将最嫡系的亲卫营走。
除开朱广武已死外,天雄军在大同共有以葛怀聪为首的七名禁军都指挥使、都虞候,六名厢军都指挥使、都虞侯,再加上朔州清顺军曹师利、孟平二人,每人身边都有二百到五百不等的亲兵扈卫,总计加起来约不到四千人。
他们个人对亲兵扈卫多少有些顾念,他们要是有子侄族人在军中,也基本上都会安排在亲卫营里。
而将这些嫡系亲兵带走,不仅逃亡途中面对敌兵追击时有人庇护,更关键是他们回到岚州之后,多多少少还有些底气面对朝廷的问责。
“既然诸将都觉得当赶在这时就走,我也不执意。是我在这里预留了退路,为堵天下悠悠之口,也当是我为诸将殿后,”朱沆抑住内心的叹息,平静说道,“不知道葛将军是陪我留到最后一批再走,还是先出城整顿兵马?”
“这么多人乱糟糟出城,没有人在外面弹压,是不行的。”
谁知道兵马调集起来会不会闹出什么动静,叫敌寇察觉?
一旦叫敌寇察觉,或者消息不意走漏,大军啸闹惊扰起来,很可能最后几批人就走不了。
葛怀聪怎么可能会陪朱沆留到最后?
“那好,为防止消息泄漏,大家都不要再离开这里,各派一名嫡系心腹回去假称要奇袭北城,将人马调过来就可以了。谁要是这时候还想着将掳掠来的财货、胡姬,一并带走,结果搞得乱糟糟一团,莫要真当我这个监军使院判是素的!”
朱沆厉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