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未必太小心谨慎了吧?”徐怀冷冷一笑,说道,“赵先生倘若真有什么事情指教,可去找钱副使,或直接去找殿下,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不需要跟赵范以及赵范身后的郑怀忠虚于委蛇,说话也就无需太讲究,而他现在自我定位就是在景王帐前的骑兵统将,无意牵涉太多的交易之中。
即便赵范这时候代表郑怀忠过来有意示好,也应该是钱尚端他们负责接洽的事宜。
徐怀有逐客之意,赵范却毫不为意的说道:
“周相至巩县督军,约束诸部不得浪战,军侯当时携百颗头颅送礼给郑公,真是气坏不少人,当夜王华、王章跑去与军侯相认,好些人欲治以逃军之罪,我劝郑公宽以待人——这个人情,军侯你得认吧?”
“我王家待朝廷之心,日月可鉴,子弟即便行事粗粝,也不用担心有人拿逃军相污。”徐怀硬生生说道,表明他不认这个人情,说实话他当时满心气愤,压根就不怕郑怀忠他们翻脸。
当时郑怀忠真要翻脸,治王华、王章他们逃军之罪,也只会闹得自己更难堪而已。
难不成郑怀忠派人过来,真能将王华、王章他们捉走?
“军侯力谏殿下渡河北上,乔继恩、陈由贵惧敌不行,我点破他们留巩县也难避祸,这算不算人情?”赵范问道。
“……”徐怀这才微微一怔,有些狐疑的打量了赵范两眼。
乔继恩、陈由贵起初坚决反对守陵军渡河北上,他们阻止不了什么,先是决定自己留在巩县。
不过,徐怀等人随景王率守陵军从茅津渡渡河时,乔继恩、陈由贵等人追赶上来,表明拥戴景王争嫡的决心与立场。
徐怀还以为这是乔继恩、陈由贵他们自己想明白过来了呢。
“赵先生既然如此有心,更当去找钱郎君或殿下。”徐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