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个秋冬季赤扈人从河淮撤出,徐怀也只会要求宣武军北进收复宋宿二州即可,而京南行营则主要将北面的亳州治谯城等城作为秋冬收复作战的目标。
更北面、紧挨着黄河南岸的诸州,前期以建设前哨军寨为主,积极引导这些地区的民众往南疏散,迁到许、陈、亳、宿四州以更密集的屯寨集中居住。
后续除了重点恢复许州、陈州、颍州等地的农耕生产外,同时也是要在这些地方建立更严密、稳固的基层统治,将人心不安的河淮之民,转变成司空府掌控、可动员的军事潜力。
要说这个秋冬季的必夺之地,则是河洛,则是居天下之中的洛阳府。
除了新设立的河洛行营下辖四镇主力战兵,正积极筹备收复洛阳作战外,京西行营到时候也可以从箕山与嵩山之间的禹州、登封,对洛阳东部门户之地轘辕关用兵。
在收复洛阳后,河洛行营兵马也将负责进占河洛全境。
一方面是河洛有关塞之险,利于守御,另一方面河洛西窥关陕、北临河东,东出便是郑汴卫怀诸州,地理位置太过关键、重要了。
要不是被暴雨中断攻势,徐怀也不急于从颍州回来,下一步要强攻的也是河洛,而非郑汴。
不过就算今年秋冬成功收复河洛,徐怀也不会急于出兵北上或西进,还是要将河洛当成西进、北上的基地,先用两三年的时间经营出一定的基础,才会再去考虑其他。
除开作战及防线建设等安排外,朝堂之上,徐怀接下来重点要做的,先要将浙东、江东、江西、荆南的州府兵马进行改制。
大越立朝以来,以文治武、以文御武,在地方上最典型的一个标志,就是兵马都监作为州一级的军事主官,不再单纯是接受知州等主政长官节制,而是普遍由知州等主政长官直接兼任。
此外,地方州兵指挥使、都虞候、都指挥使等主要军将武吏,也主要由知州等主政长官推荐,兵部对地方州兵武吏的任命权形同虚设。
这些都使得地方兵备完全沦为士臣的附庸从属。
路一级的兵马都部署司,只能直接指挥或多或少的驻泊禁军,对州兵只有节制,这也使得路司四监之首的经略使,权柄甚至不及路州主官。
这主要也是与大越立朝以来畏惧强藩出现,千方百计在路一级监司搞制衡,千方百计想着加强州府一级的权势有关。
建继帝在襄阳登基,首先改了荆襄北路的兵制。
一方面使诸州知州不再兼领兵马都监,另选能干武将专任州府兵马都监之事,同时诸州府兵马都监司接受路兵马都部署司的垂直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