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裴团长,海军真的那么穷吗?”按说焦樵这么大方,把最精锐的部队都派出去了,周媛应该赶紧顺坡下驴才对。可她非但不领情,还把裴善喜给叫住了,问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好像对救人又不那么着急了。
“……海军的任务最少,人数也最少,再加上这几年有了特殊待遇,应该也还成吧?”真不愧被称作焦樵的亲兵,裴善喜眼珠转了转没搞懂周媛提问的含义,又看了看焦樵也没见到暗示,干脆打起了太极拳。
“那不对啊,你看这位中士,衣服裤子都缩水了,明显小了不止一号。焦部长,要我说武装部这就有点太偏心了,你枪法好重视陆军;你不会开飞机但会跳伞,对空军不错也对。
但你不能因为晕船怕出海就对海军不闻不问,连士兵的军服都不能保证供应。看看、看看……别躲,过来让焦部长看看,这是海军特有的八分裤和八分袖吗?”
周媛明显对裴善喜的和稀泥回答很不满意,一路小跑追上了刚从面前经过的担架,抓住后面的士兵,又扯裤腿又拽衣袖,把士兵搞得晕头转向,畏手畏脚低头不语。
“……你,放下担架,要慢,敢乱动就试试我的枪法!”
让周媛这么一咋呼,众人才发现后面抬担架士兵的军装是有点不合体,不光裤腿和衣袖有点短,连裤腰都没完全闭合。
第一个有动作的就是裴善喜,她突然横着垮一大步挡在了焦樵身前,同时抽出shǒu • qiāng瞄准那名士兵,高声下达了命令。
周围的空勤团士兵立刻也有样学样,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马上举起武器在步战车四周围成一圈,脸向外做出了警戒姿态。步战车里的驾驶员和炮手更夸张,车辆重新发动,炮塔也开始转向。
“别紧张、别紧张……周媛,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明知道见面之后全是麻烦,何必非要苦苦相逼呢!”
见此情景,那名畏畏缩缩的海军陆战队士兵突然松开了担架,高举双手把身体转了过来,钢盔下露出一张满是污渍、泛着苦笑的长脸。
俗话讲常在河边走,早晚要湿鞋。今天洪涛算是把鞋给湿透了,本想趁乱假扮海军陆战队士兵混出包围圈,人不知鬼不觉的逃之夭夭。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让周媛这个女魔头给认了出来。
骗人的成本最低,效率最高,同时危险性也最大。它只有成功和失败两种选择,且失败之后往往会身处绝境,连后路都找不到。
现在洪涛就无路可逃了,还不敢反抗。如果只有周媛和焦樵两个人,哪怕再加上裴善喜,他都敢扭头就跑。但周围还有那么多士兵呢,万一谁手指头哆嗦哆嗦,以自己时灵时不灵的运气,打到要害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艹……把枪都放下!”虽然这张脸和十年前有了极大的变化,可焦樵还是第一时间从那抹苦笑里找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
“哎,你别动啊,把衣服脱了我看看!”士兵们很听话,马上就把武器放了下去。洪涛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双手刚放到肩膀,焦樵反倒掏出了shǒu • qiāng,比划着示意程序还没完。
“我说焦三,啥意思啊?就我这张脸还用验明正身吗?”洪涛真不怕焦三的shǒu • qiāng,放下双手还往前走了一步,摘掉钢盔,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打算刷脸过关。
“嘿嘿嘿……当年我投奔到后海小院门口你是咋说的?亲爹来了也得检查,别废话,赶紧脱,脱光!”焦三闪身躲到了裴善喜后面,从人家肩膀上探出枪口,口气很硬,刷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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