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田一勺,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烩面啊,这里又不是只有一座桥,东边不是还没炸嘛。听着吧,啥时候那边响了,啥时候你兄弟就回来了。去去去,赶紧搬,这都几点了,天黑之前要是卸不完,上面怪罪下来,咱们全倒霉!”
被称作排长的军官帽子已经没了,满身都是泥土,看样子也得跟着一起当搬运工,情绪那是相当的差,根本没心情好好回答士兵的问题。
“哎哎哎排长,您先别急着走呢,我那匹马是不是能留下啊。都用顺手了,它也熟悉俺了,换新的还得重新调校。再说打仗也不能扔了厨房,有它拉车,我可以多给兄弟们做点热乎的吃。”
可是越急越来事儿,士兵还是拉着不让军官走,这回不是问人了,而是问牲口。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想让军官抬抬手,把被征用的驮马放回来。
“信不信我让宪兵来和你聊?田一勺,你长了几个脑袋啊,连命令也敢和稀泥了?别说你的驮马,连团长骑的马也要征用,一律改成驮马拉车向阵地上运送dàn • yào。懂点人事吧……我说你们几个都要造反啊,愣着干什么,搬吧!”
排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了看面前这个士兵,又看了看周围几个同样带着满脸期待神情的,真火了。一只手扶着腰间的shǒu • qiāng柄,一只手指向了堆积如山的dàn • yào箱,发出了最后通牒。
下午十七点,随着几声巨响,黄河下游仅剩的一座桥梁也被工兵炸断了,这也标志着黄河南岸的剩余部队终于在天黑前全部渡河成功。
至于说装备……哪儿还有装备啊!经过近一周的急行军,牛大富率领的这支部队除了少量粮食和通讯器材,几乎把能扔的全扔了,好在减员还不是太严重,只有百十人掉队。
但没关系,桥梁没了,河南岸还有两条炮艇,只要这些掉队的士兵和志愿者能在丧尸抵达前赶到,依旧还是能安全过河的。至于说赶不到或者干脆不听指挥瞎跑的,那就没辙了,总不能为了几十人,让几万人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