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紧了面皮,跟着那两个内监进了寝殿转过立屏,果见那人坐在帝姬床榻前,正伸手至帝姬额上探看。
许嬷嬷曲身做礼:“王爷大安,老奴为帝姬煎了药来。”
他替帝姬掖了掖被角才转过脸,是个再和善不过的俊秀公子:“劳烦嬷嬷了,嬷嬷把药端过来,我来喂月儿喝下。”
许嬷嬷躬着身子没动:“王爷万金之躯,怎能干这等粗活,还是让老奴来吧。”
摄政王看了看她,起身踱到了她的跟前,温声问道:“帝姬是为我献舞才得了风寒,我又是她的叔父,过来瞧瞧侄女儿,喂一喂药,表表我这做叔父的歉疚之心,嬷嬷难道都不准许吗?”
他这话,说的有情有理叫别人挑不出错处,许嬷嬷想让他出去的话还没说,也就被堵死在肚子里,只能跪下来请罪:“老奴不敢!”
摄政王颔首,伸手取过她手中的琉璃药盏,温声吩咐:“人多气息陈杂,我怕闷到了帝姬,嬷嬷便先出去吧,帝姬这里有我看顾着,你放心。”
许嬷嬷手都快攥出血来了,但却由不得她再多停留,摄政王吩咐下的话,跟着一同进来的两个内监即刻就过来将她挡了出去。
拉杂的人都散净了,便显出寝殿的静谧来,床榻上躺着的人儿想是难受的紧了,竟咕哝着说起了胡话。
摄政王摇了摇头,自又踱过去坐到了床榻上,将那人儿连人带被的揽到自己怀中,不是拿勺子喂她,而是自己喝下,再一口一口的渡给她。
她怕苦,渡到嘴里了还不肯咽,被他压着舌根才勉强下去。
他艰难的喂完,吮咂着她的小舌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的退出来,抵着她光洁的额头气息粗重的笑:“小东西,我已经快要忍不住,不想陪你玩儿了可怎么办?”
怀里的人儿尚迷糊着,也没什么反应。
他勉力将自己的欲/望压下去,伸手去拆她的发髻:“太医说你这病除去着了寒风还是惊吓过度所致……”他“唔”了声,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沉沉的乌发捏了捏她的脸:“便那么怕我吗?”
她依旧没什么回应,他叹息了声,把玩着她乌沉沉的发,妥协似的:“那叔父就再陪月儿多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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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医的药很是管用,一剂下去,至那隅中,帝姬的高热就已经完全消了下去,许嬷嬷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床榻前,眼瞧着她眼睫微颤,她这才似活过来一样,惊喜的轻声唤她:“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