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内情,只当西泠洲是帝姬,如此心思歹毒的要取那一对儿姐弟的性命,也不可能是她将人藏了起来。
摄政王垂下眼,缓缓道:“想来春棠不知,我方才带人查验过,死的并不是皇帝,而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现下已然撕破了脸,皇帝若是被人救起,再隐于暗处兴风作浪就麻烦了……”他顿了下抬脸看她,忧心道:“你确定皇帝是被你手下的人杀了吗?万别是给藏了起来!”
“竟然也没死?”薄春棠这是才知道,惊怒:“不可能啊,办事的不过就是几个毛贼,他们藏皇帝做什么!”
摄政王敲着手中的马鞭:“许是贪色呢,那几个人可还在?叫过来我问问。”
薄春棠噎了噎,支支吾吾的:“他们都是些毛贼,办完了差也不知上哪儿去了……”
摄政王挑眉,一针见血:“你杀了他们?”
薄春棠吓了一跳,想他那般聪敏,定也瞒不住,便点了头,又怕他觉得她心狠手辣,连忙解释:“他们是毛贼大盗,恶贯满盈,死有余辜,办了事儿还想勒索我多给钱财,我这才迫不得已让人杀了他们……”
摄政王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又问道:“他们临死前也未向你提藏了人,好做胁迫吗?”
薄春棠忙道:“没有,没有的!”
“很好!”
摄政王自座椅上起身,笑看了她一眼:“这几日就好好在房间里休息吧。”
见他一点责怪她的意思都没有,还嘱咐她多休息,薄春棠心花怒放连忙应下。
是夜,宁远侯府失火,德阳县主被烧死在自己的绣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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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往西走上百里地有个小城,背靠一座大山,山上茂林密布,小城里人又多老弱妇孺,平时鲜少有人上去,只秋天的时候,有几个老猎户会上去打几头野猪。
半山腰上又座方方正正的木屋,半晌不午的,木屋前的空地上坐了个身穿短打的高壮少年,他正拢了火堆,架了锅在造饭。
待浓香的味道飘出来,他揭开锅盖,里面的鱼汤已经被炖成了ru白色了,他忙盛了一大海碗,端着进了木屋。
这木屋只是老猎户秋季上山打猎时的住处,简陋的很,里面只一张木床,一个大木箱子。
但床上躺着的人儿却不简陋,乌发如云,唇如樱果,眉若鸦羽,又是一身的雪肤,美的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中了mí • yào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了,虽然山下城里的瞎眼郎中说没什么大碍,等她醒来便是,但少年总是担心,又怕她会饿肚子,便煮了鱼汤过来想喂她喝。
只是看着她,他伸了几次手都不敢碰她。
他自己局促不安了好一会儿,眼看木箱上鱼汤的热气儿渐渐下去,他再顾不得了,伸手到她脖颈后,在那满手的香软柔滑中,他颤着手托了她枕到枕头上,也不敢抱她,只是垫高了身子。
舀了一勺的鱼汤,吹至温热,送到她嘴边,只是望着那红红的、花朵一样的嘴儿,让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喂进去。
但她却吃不进去,瞧见那汤水就要溢出来,少年大急忙伸手到她嘴边擦去那溢出来的汤水。
那软嫩到不像话的触感让他心都快蹦出来了,只是她吃不下,他着急,张了张嘴,终于磕磕巴巴的第一次唤出了她的名字:“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