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将帝姬送了出去,定了大庆脊梁骨的心,朝堂上便一改前头的萎靡,又似往日里一般以摄政王马首是瞻,扶植到一半的天子便甩开不管,依旧只是个傀儡。
许久没来上朝,政务堆积如山,但总比天子刚登基那会儿要好的多,但现在的摄政王却没那个耐性整日夜的坐镇尚书房,商议好抱得美人归的日子便曲起手抵在口鼻前,病气似的咳了几声:“我这病还未好彻底,精神实有些不济,政务上的事儿便请诸位大人多操操心。”
大臣们倒也不是不想操心,只没他亲自批红,下达的军令、政令就是一张废纸,现下旁的先不说,只那鞑靼都打下了一座城池,若是尉迟言再不听令,怕是要失第二座了!
朝臣们一脑门子的汗,小心提醒:“王爷贵体为重,臣等本不该搅扰王爷休养,但如今边关军事告急,没有王爷坐镇实难掌控啊。”
“不如……不如,臣等挑几份紧急的给王爷带回府上,待王爷批好了,臣等再前去取,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摄政王闻言倒也是紧了神色:“既是军国大事,却是要紧,便依诸位大人所言。”
在旁侍立的随堂太监刘进忠也是有眼色的,忙从中挑出了一大半放入红漆皮奏折匣里,随在摄政王的仪仗后一道出了禁中。
王府就在皇城根下,不到一刻钟的时候也就到了。
摄政王撩袍下了马车便直奔内院,在后跟随的刘进忠忙也要跟上去,却被新上任的铁卫首领苏笠挡住,笑道:“公公把折子交给我即可。”
刘进忠哪里有不应的,忙将手里的红漆皮奏折匣递上去,又往摄政王去的方向瞅了瞅:“王爷这般……可是新纳了小夫人?”
他做随堂太监的只是在前朝,后宫之事同他也无甚关联,帝姬在王府内的事儿本也没几个人知晓,刘进忠更是不可能知晓内情,见摄政王那急切的模样,就像是内宅里藏着个可人意儿的绝色美人,迫不及待的要回去瞧她一样,这才问出了口。
苏笠将那红漆皮奏折匣接到手里,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一眼:“公公这是在打听王爷的内帷私事?”
刘进忠被那笑吓回了神,这才觉出自己作了什么大死,额上直冒汗的不一叠声说着奴婢不敢,低下头再不敢往旁处多瞧一眼。
摄政王快步进了自己的西苑,见里面静悄悄的便知那人儿定还未起身,她自承了雨露,便很是嗜睡,有时候用着饭,眼都能阖上,这着实怪他太没节制。
怕吵到她,便放缓了脚步进了里屋,挂起床榻上的幔帐,却不见人儿,只有微微隆起的锦被。
他摇了摇头再掀开锦被,这才露出了一张娇花吐蕊似的小脸儿,她睡觉并不是很老实,总爱将被子踢到地上,他在朝堂上便总怕她又踢了被子,而那些侍女又粗心看顾不周再着了凉,这才着急八慌赶回来,不曾想竟是又蒙头盖脸了,捂的那一张小脸绯红绯红的,这时候倒也知道热了,翻了个身便开始踢被子。
摄政王看的哭笑不得,轻轻地抖开被她踢作一团的锦被盖到她的肚腹上,淡青绉绸裤管揪上去了些,露出了一截子嫩藕似的小腿,下面那小脚儿又是如珠玉般精致可爱,让人看的眼热。
摄政王便忍不住伸手托过来,把玩了好一会儿,见她被扰的咕咕哝哝,俯身于那微嘟的红唇上亲了亲,才依依不舍的去了外间,花黎夔凤纹桌案上已经放上了那红漆皮的奏折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