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等听到有人唤她的时候,这才发觉已经到了宫门口。
那人正站在她面前,夜间竟起了风,吹的他袍袖翻飞,像要乘风而去一般。
西泠月心头更是慌张,忙从软轿上下来,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投怀送抱,摄政王一向欣喜,顺带手就将她抱起来上了马车:“月儿怎得这样快就出来了?就这般想念为夫吗?”
原本只是讨个便宜,没想到怀中人儿竟果真应声点头。
愉悦,却也没蒙蔽掉他发现她的异常,摄政王抬手捧过她的小脸儿:“可是圣上为难月儿了?”
手心中的人儿顿了下,摇头,他便更加不解:“那月儿为何满面愁绪?”
西泠月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怕他为难你……甚至,甚至杀害你……”
摄政王怔了下,抬手点着她精巧的鼻尖,宽慰道:“月儿莫要多想,圣上即便恨我入骨,也绝不会下杀手的,月儿晓得我手中握有什么。”
他手中是还留有铁卫,但区区几万人的铁卫如何能同百万雄师对抗,若是天子当真铁了心要动干戈,那么他定然是敌不过的!
西泠月越想越慌,却无计可施,一时额头鼻尖都沁出了细密的汗。
摄政王看见忙将兜了兜她的下颔,将她的注意力唤过来:“大动干戈是得不偿失,圣上不是蠢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弊,他不会这样做!”他抬手将她被吓出来的汗拭去,柔声安抚:“月儿莫要多想,也莫要自己吓自己,不然那厢药还未停,这厢又添新病,为夫即便没被圣上迫害,也要为月儿这身子忧心难捱啊!”
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西泠月环抱住他劲瘦的腰,心头渐安。
因天色渐晚,也没再去定国公府搅扰南国夫人,马车径直回了以前的王府,现在的薄府。
虽然门楣上高悬的牌匾更换了,但内里还是以前的模样,自晓得贵人要回京,便时刻在准备着了,如今饭食、汤药、兰汤也全都准备齐全,绿萝早一步回来,正领着住院的侍女们过来听吩咐。
再怎么精心照料,到底也是经了那么些日子的路程,回来后又马不停蹄的入帝陵,进永寿宫,现下那人儿早困的眼都睁不开了。
摄政王便挥手让人都下去,只叫了太医章洪生进来,这些日子都是他在调理西泠月的身子,摄政王日日都会叫他前来诊脉查看,今日倒也不意外,隔着冰丝帕子诊了脉后,便退到了外间等候。
不多时,那位爷果然出来,虽现在他已经没了大权,但那身气度依然还在,负手而立:“帝姬的宫寒如何了?”
章洪生忙回道:“有您时时照看着,帝姬的宫寒已大好了,臣现下开的药方就已经减少了许多味用药,待再用个三两日,便不必再服药了,臣多配些可调养身子的药膳,食补巩固即可。”
摄政王颔首:“那帝姬可是能怀上我的子嗣?”
章洪生连连点头:“自然自然,王……驸马爷且请放心。”
摄政王很是满意,挥手让他下去领赏,自己则端了早就备好的药盏入了内室。
那人儿服了那么久的药,吃了那么多的苦,更是不能在这将好之际懈怠,好再他喂她早已经是得心应手,她也早已经习惯了他,即便她睡着,也会很乖巧的将药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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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月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那人并不在身旁,只有绿萝带着侍女过来服侍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