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瓷呆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春云给她梳着发髻。她细细看着信纸上的内容,等发髻梳好的时候,她也就读完了。
她想了想,将信纸放在了一个上锁的小匣子中,又将小匣子放在床柜的某一个抽屉里头。
外头有人来传,二太太到了。她理了理衣服便去迎母亲,“娘。”
“听晓莲说,你昨夜醉酒了?”二太太看她面色倒还好,只是将女儿按坐在凳子上,给她揉着太阳穴,“瞧你喝了两杯便醉了,还敢不敢再说这千杯不醉是喝上千杯也不会醉人。”
“不说了不说了。”陈青瓷搂住二太太的腰,她算是有些懂了他爹那句话,这酒醉不醉人,端看是和谁喝了。
陈青瓷想起一件事情来,“还是要给青宝找位先生才是,他虽日日刻苦学着,可毕竟爹也不在这里,有些内容还是要先生讲解才行。”
二太太一听,也觉的有道理,虽然儿子还小,可是这个年纪正是要打学习基础的时候,她们虽说待不上多少日子,可这几个月总不好荒废了。
“先生哪里那么好找,且不说一个好的先生也得千挑万选才行,咱和弟弟在王府又能住多久呢?”二太太觉着有些不好。
“要是爹也能来就好了。”陈青瓷感慨,也不知道她爹爹会不会在家,一人独酌这千杯不醉,也同她似的,喝醉了呢?
“傻孩子,尽说胡话,你爹要是也住到王府来,岂不遭人闲话。”二太太笑她。
陈青瓷也觉着这话有些胡闹了,可她还是想爹了,又听二太太提到她们在王府住不了多久,心中更是不舍。
“娘,要是你能长长久久住在王府,不不,长久住在京城也好,我能时时去看你和爹,或者你和爹时时来王府也好。”
“前几日光夸你如今很是稳重,褪了稚气。这话一出,可见还是个孩子。”
陈青瓷搂着二太太撒了好一会儿娇,吴嬷嬷进来回话。
又听陈青瓷说了一回请先生的事情来。
“这倒巧了,如今京中育才学堂正开始收童班的学子,青宝少爷年纪正好,不若便去育才学堂读书?”吴嬷嬷对京中很是熟悉,此刻略想,便想到了这育才学堂。
陈青瓷便问了这育才学堂,“这所学堂很好吗?”
“极好的,三年前还出了位状元郎呢,极年轻,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
十七岁的状元郎,那是非常难的了。
“京中许多人家的孩子都去那儿上学呢,虽说不少高门望族皆有族学,但这两年渐渐都往育才学堂去了。”
莫说是陈青瓷心动了,二太太也比她想的多些,陈伯府早年远离京中,在这京城里人脉根基早就凋零了,日后儿子若有出息,方才能做女儿的依靠。二老爷早些年虽有才名远播,可因为陈伯府被圣人厌弃一事,对这朝堂早就厌烦,在朝堂上也无半点人脉了。可女儿如今是慎王妃,日后总要有娘家能够撑腰才行。二太太是有钱,可有时候,这钱也是换不了权势的。
“那便带上束脩去育才学堂?”陈青瓷又问。
“娘娘有所不知,这育才学堂进学前,还要进行小考,择优者录取。”
二太太一听这话,将儿子唤了进来,“可有信心小考得优胜。”
二太太问话的时候是极其严厉的,陈青瓷拉了拉她娘的衣袖,却见青宝点点头,小脸透着自信,“自然。”
二太太自去问吴嬷嬷这育才学堂之事,留下两姐弟在屋中。
“姐姐,你放心,日后我也考个状元,为你争光。”青宝做小大人模样,双手背在身后,却很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