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也茫然,她也不懂,好端端的,王爷怎么就会不理自家姑娘了,那会子她也在,瞧在眼中,凶手将手中匕首拿出来之后,王爷分明比所有人都反应的快,将姑娘护在身后,躲开了凶手的匕首。
那个时候她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忙上前去瞧姑娘,却见王爷脸上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其中还带有另外一种感情,那种神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是一种十分让旁人都难过的感觉,仿佛王爷失去了他怀中之人一般。
可明明自家姑娘被他护的死死的,半点儿都没有受到伤害,为何殿下会露出那样的表情?琉璃不懂,她并不知道这世间情爱如何,她从前在陈伯府只见过二太太与二老爷琴瑟和鸣,她便想这世上的感情都该像那般才好。
姑娘嫁给殿下后,每一日,她站在姑娘身侧时,也能感受到,只要姑娘同王爷相处,王爷的目光都会在姑娘身上,从来不会多瞧旁人一眼。那样的目光,她也只在二老爷眼中见过,或许,王爷同二老爷一样,对自己的夫人总是时时都藏不住爱意的。琉璃思及此,也是更不解王爷今日是为何了。
陈青瓷见琉璃也答不上来,她心中莫名多了一份烦躁。
“娘娘,您别多想,定是今日之事让人措不及防,殿下可是大理寺的人,此刻定同秦少卿一起在调查凶手。”
陈青瓷靠着车壁,心里却念着谢景瑜。
刘统领带着从王府调来的五十精兵,在夜色之中护送着她们回慎王府。
而此刻,农庄谢景瑜房中。
斯羽送走了陈青瓷便回来回话,“娘娘已经上了回京的马车,主子。”
谢景瑜面若冰霜,一下午都冷着一张脸,愣是让斯羽都跟着胆战心惊。
“主子,这是娘娘留下的。“斯羽将那包吃食还有手炉都放在谢景瑜身前的桌上。那盒子糕点还是陈青瓷今早临出门时,担心四公主路上会饿,特意装上的,便是凉了吃也无妨。
谢景瑜将那个小姑娘自天气开始凉下来便用着的,十分精致的小手炉拿在手上。手炉里是陈青瓷临行前新添了的炭火,拿着就是温暖无比,上面仿佛还带着小姑娘的气息一般。
斯羽见他盯着手炉瞧,于是招了招手,让屋中伺候的内侍都退下,留下主子一个人好好歇歇神。
过了好一会儿,谢景瑜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一双眼睛。
他在想什么呢?那把匕首分明就是冲着小姑娘去的,若不是他在那一刻反应的极快,他是不是会又一次失去小姑娘呢?小姑娘倒在血泊之中,失去了生命,连指尖都是冰凉的画面,从中午遇险的那一刻,一直在他脑海中回旋。那把匕首就像是要扎进他的心脏,他的痛苦从那一刻开始,没有一刻能够停下。
所以他检查了小姑娘有没有受伤之后,心中那口气吐露出来,可他不敢再看小姑娘。他怕,他的眼前,是上一世倒在血泊之中的她,她就算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他也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其实并没有重活一世,而如今这一切都是他的虚妄,是能够被轻而易举撕碎的梦境。
他不敢看小姑娘的脸,不敢看她脸上是不是有着被鲜血染红的痕迹,不敢看她是不是易碎的幻影。
他没有办法再去承受另一次失去怀中之人的痛苦,上一世实在太痛苦,在没有她的那些年里,他没有一日是活的快乐的。她走了,就带走了他眼中所有的色彩,春夏秋冬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不同。若不是他要手刃仇人,还有守护这个国家的责任,他上一世定早早的就随小姑娘去了,何至于一人独活十几年。
独活的日子里,每一刻都像是行尸走肉。
与她重相逢之后,他才重新活了过来。
若会失去她?谢景瑜想到这儿,捂着眼睛的手抖了一下。
他怕了,他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实不相瞒,我差点写哭了我自己。
其实真的不虐,但我就是想哭,呜呜呜。
晚点还有一章呜呜呜
月底了,我可以卑微的求一波营养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