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房中,斯羽有些小心的问道:“殿下,可要奴才派人去将方才那小子抓来拷问一番?”竟敢当众称娘娘闺名,那小子看来是不想活了。
谢景瑜看了他一眼,“不用。”
后又吩咐,“留下俩人前往陆府,告诉陆家好好管教子孙。”
“是。”斯羽应下。
虽说谢景瑜心中确实有恼意,可小姑娘都说了只是碰巧见过几面的关系。他的小姑娘那般好,从前有过爱慕者,也属正常。只是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从前种种何须再提。日后,她的眼中只会有他罢了。
斯羽答了一声是,方才说回正事,“京中传来消息,前日钟府摆宴,圣人派出御林军从钟府搜出钟老将军同匈奴的书信往来,当场将钟老将军捉拿,其他被钟老将军早些时候秘密送走的钟家人也都被端王同康王派的人抓了回来,一个都没有放过。”
斯羽心中显然是有些不平静,谁都想不到圣人会在钟老将军寿辰当日发难,还真的能从钟老将军府上搜出通敌叛国的书信来,落实了守护边城几十年的钟家通敌卖国的滔天大罪。
如今钟府虽被抄家入狱,可朝中却还是又不少人替钟府求情,声称这定是有人陷害。朝堂之上,争议不断,吵得不可开交。
他抬头看着面色平静的主子,仿佛对方早就知道这个结局。
“西北军那边呢?”
“探子还未来报。”
“嗯。”
“此次端王、康王立下大功,朝上有不少人都赞其心思沉稳,颇有圣人之风。”
端王一时之间,将亲耕时犯下的失察错误一并抵了,同康王在朝廷上一时风头平分秋色。
谢景瑜有些疲惫,从调查事件的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此事幕后最大的主谋是圣人,他一路找寻证据查下去,都指向幕后之人是钟府,这些证据都太顺了,顺的仿佛就是将功劳都往追查之人身上套。他来燕京是为了证实所有的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全都是圣人的之意。那张纸条,却真的将他所有的想法一并都能解释的通了。
圣人布下了一个局,以皇位做饵,让所有有野心的儿子受着诱惑去厮杀,去抢夺。能活到最后的那个,才能走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上一世,他一直病着避开储君之争,所以圣人一直未曾将他立于明处,直到圣人突然离世前才在他面前立下遗诏。遗诏都还未曾宣告天下,他便被人扣押,囚禁于宫中某处,直到新帝登基后,他被安了谋反的罪名,流放千里。
他心思清正,一心想要避开兄弟相争,到了最后,却还是同他们兵戎相见。谢景瑜颇有些感概,日后若他有了儿子,只一个便好,要从小教导,让儿子不同于他,好好的长大。
他问秦岳,圣人身体如何?秦岳虽然回答的完美无缺,可那一瞬间的惊讶却不曾逃避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