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将军生日宴的时候我见过他一面,和几个不成器的富家二流子混在一起,后来上赶着拍哥马屁,哥可不吃他这一套。”
说着,时迁还嗤了一声,显然是相当不喜霍明的作风。
何鸢听时迁这么一说,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陈静的事情,和他也说了一说,作为交换。
时迁听罢,挑眉:“没想到能渣成这样子?照你说的,陈静已经死了,那她的尸体在哪里?”
何鸢:“你不用知道。”
时迁大惊:“那怎么成,万一你趁我不注意,把她尸体弄到家里来怎么办,何处,我胆子很小的,会害怕。”
何鸢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
时迁嬉笑道:“要不然,你让我晚上和你睡一块儿,两个人睡我就不怕了。”
何鸢伸出三个指头。
时迁大喜过望:“你这是ok的意思吗,lady?”
何鸢:“三秒之内滚远。”
时迁乖乖巧巧,听话的滚远了。
滚远之后,拿起电话拨通何鸢的号码。
“阿鸢,你这个人真的很严格。”
何鸢面无表情,果断掐了电话。
三米之外打电话。
……什么毛病!
何鸢中午被时迁耽搁了一会儿,对方不知道出于什么恶趣味,非得到她身边讨一顿打才满意。
时迁下午还有巡逻工作,穿着警服对她做了个相当帅气的敬礼,一踩自行车脚踏,骑远了。
何鸢对着玻璃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手看了眼时间,往霍家大宅走去。
霍家在淮京也是有头有脸的商业巨鳄,祖上三代从商,经营着口碑高,历史悠久的百年老品牌。
家里的宅子是个典型的四合院改造的别墅,颇有一种封建主义大家庭的古朴气氛。
院子里放了些大型盆栽,外面看着古朴,走进来的装修又全是欧式装修,大理石地板光滑透亮,一层不染,走上去能照出一个人影来。
何鸢刚一进门,周围的打扫卫生的保姆便神色古怪的盯着她。
显然,前几天陈静和霍母大吵的那一架闹得整个霍家都知道。
霍正山是霍明的父亲,现正削尖了脑袋往官场上挤,企图在政圈为自己博得一席之地。
他成天在外办公开会,一天到晚不回家,因此家中一切事物都由霍母邹明娟说了算。
邹明娟年过半百,脸上却鲜少看见皱纹,见了陈静,那种华贵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是一个难解的死结,是个大问题。
更别说邹明娟这种挑剔恶毒的婆婆和陈静这样清高固执的媳妇儿,两个性格不和的女人相遇,必定有一场战争。
陈静从嫁进霍家开始,便被邹明娟百般刁难,挨打罚跪都是小事,重的还有关在屋里不准她出去。
她反抗不能,一反抗,邹明娟便提起她父亲破产之事,警告她,她们全家人的命运都在霍家手上,叫陈静自己注意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陈静想过报警,但是淮京城内有些事情,你还报不到警察哪里去,半路就会被拦下来。
有钱就能为所欲为这句话的真实性达到了百分之八十,更何况就算报警成功,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豪门之间的恩恩怨怨,普通老百姓永远也触及不到。
陈静偏偏苦头吃尽了,照样不知道悔改,一天到晚还是和邹明娟作对,不让她痛快。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邹明娟三五次提起要休了陈静这个女人,但霍正山贪图陈家的家产——陈静的父亲曾经许诺,如果能顺利度过这次财产危急,陈家愿意拿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送给霍家。
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足够诱惑霍正山了,无论邹明娟怎么闹,他都不同意离婚。
离不了婚,邹明娟对陈静的折辱变本加厉,二人只要一见面就势如水火,直到前一段时间,邹明娟把陈静赶了出去,索性眼不见为净。
陈静也正是那时候,在酒店的浴缸里自杀。
其自杀的一个原因是被邹明娟赶出去,第二个原因就是得知霍明和另一个女人有了孩子。
那个女人不知道是霍明上哪儿找的情人,往陈静面前耀武扬威的炫耀,陈静一时间气血上头,没忍住把她给揍了。
一个骨子里清高的读书人动手揍人,想必已经是气到了极点,结果揍了人一顿,那女人的孩子直接没了。
霍明知道这件事,上来就给了陈静两个巴掌,她嘴角出血,脸蛋红肿,头发凌乱,难以置信的看着霍明。
——她的丈夫,为了小三,动手打她。
这两个巴掌,才是把陈静逼上绝路的原因。
彼时,她肚子里也有了霍明的孩子。
陈静的死,便是一尸两命。
何鸢心道:无妄之灾。
邹明娟道:“你不是挺有骨气的吗,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何鸢稳了稳气息,模仿着陈静的口气说话:“我是来离婚的。”
她把袋子里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显然是准备了两份。
一份被霍明撕了,还有一份是给邹明娟准备的。
邹明娟虽然看她百般不顺眼,但是经过霍正山的劝说,心里掂量了一下,也知道陈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个什么概念,当即甩了脸子,不同意何鸢的离婚协议。
邹明娟站了起来,皱着眉吼道:“陈静,你嫁到我们家来就是我们霍家的媳妇,你能嫁给我儿子是你修来的福分,现在来离婚?当初厚着脸皮嫁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