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本就看不爽严律。
何鸢要留下来吃烧烤,他也没办法自己走,于是坐下来替她摘签子。
女人的嘴巴娇嫩,涂着口红和润唇膏,吃烧烤的时候不太方便。
再加上作为女艺人,言行举止都注意着要优雅,要好看,要是没有严律在场,众人也不至于扭捏半天不吃,但是现场不止有严律,还有时迁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甚至可能比严律身份还厉害的帅哥在——吃烧烤这么奔放行为和姿势,一定会使自己短期内形象全无,众女自然谁都不肯第一个去吃烧烤,那些容易吃的或者吃起来吃相好看一点的东西,最快被人拿完。
白莹显然和在场大部分女艺人想的一样,她做不到自己吃起来好看,就干脆不吃。
严律有很严重的洁癖,他自然不会吃烧烤,当然,那种把烧烤吃的满嘴流油的女人,估计他这辈子想起来都不会再感兴趣。
白莹虽然正在得宠,却也不敢冒这个险招他的厌。
一时间,现场只剩下男人在吃烧烤。
何鸢没动手,时迁捡了两个塑料手套,他在烧烤的架子上捡的,这塑料手套看起来是老板娘特意准备的。
不过在那里干巴巴的放了很久没人用,时迁是第一个注意到手套的人,也是第一个把手套拿起来用的人。
他拆了一个干净的塑料盒子,掰成两半之后,深的那一层放在了何鸢的面前,而浅的一层则是放在自己面前。
时迁挑了一些看起来烤的熟一点的,将肉从签子上摘了下来,检查过没有辣椒之后,放在了何鸢面前的泡沫盒里。
这个动作很细心,不难看出他对‘苏婉杏’的上心程度。
众人看在眼里,都没说话。
何鸢拾起筷子,时迁给她弄什么,她就吃什么。
她半饱的时候,时迁摘下了手套。
“别吃得太多了,对肠胃不好。”
显然是不让她吃了。
何鸢尝了个新鲜,也没有多吃。
她只负责用筷子夹,吃相安静斯文,既吃了不少的烧烤,又保证了自己的形象。
有时迁帮她摘签子,何鸢是这一餐里面吃的最尽兴的。
彭敬林不动声色的目睹这一切,看到时迁摘下手套,见缝插针的说道:“我看,时迁,你干脆晚上的时候也留下来,跟小苏一块儿,咱们吃个饭算了。”
时迁摇头:“不了,彭叔,我还有事。”
下午的戏份都是白莹的戏,何鸢不需要在剧组呆着,她打算跟时迁一块儿走。
二人走后,严律也没有在剧组多待。
白莹开口想要挽留他,结果说了几句话,没把人留下来。
严律说走就走。
他从山上的另一侧下去,时迁走的是左侧。
到了半山腰靠下位置的洗手间,何鸢突然进了一趟洗手间。
时迁在外面等她,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卸了苏婉杏的装扮,换了一套衣服。
她一边走一边收拾随身携带的化妆包。
时迁问道:“怎么在这里卸妆?”
何鸢:“苏婉杏的脸太招摇了。”
何鸢是头一次接到艺人的委托,顶着艺人的脸走在大街上极其不方便,特别是苏婉杏还是一个焦点人物,这段时间热度没有消下去,给何鸢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她还为此把自己常用的几个工具带在身边,方便卸妆。
走到山下,二人碰见了严律。
严律也没想到在山下还有缘碰的到时迁,既然碰到了,就不得不出来跟两人的打声招呼。
等时迁跟何鸢走近了,严律一愣,盯着何鸢。
时迁心里一阵不痛快,立刻就想绕道走。
谁知严律道:“时迁,苏小姐呢?”
不是严律多嘴,任谁看到时迁在山上还在为苏婉杏事无巨细的贴心照顾,结果下了山之后,身边突然就换了一个女人。
而在山上和他看起来恩爱非常的‘苏婉杏’立刻消失了。
严律左看右看,没看到苏婉杏。
他心里立刻有了想法,只当何鸢来查岗,这正宫来了,后院里的小情人自然要藏一藏。
这原本不关严律的事情,但他不知怎么的,就想问一问,好似在给何鸢提个醒。
时迁道:“严先生,苏小姐去哪里了跟你没有关系吧?”
严律笑道:“自然跟我没有关系,只是看到时少爷在山上一个做派,山下又是一个做派,叫我大开眼界。”
严律有意无意的看了眼何鸢。
何鸢完全接不到他的脑电波,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严律的暗示完全是对牛弹琴。
时迁只能勉强耐着性子跟他客套两句,再多的客套就没有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打心眼儿里不喜欢严律。
严律本来想提醒何鸢,但是何鸢那模样丝毫不在乎。严律无论怎么明示暗示,她都无视。
时迁往前一走,她跟在身边。
严律张口,想说什么,最后没说话。
他往山上望了一眼,心里嘀咕:苏婉杏去哪儿了?难道就这么看着时迁跟别的女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