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对乔挽月道:“上元节过后就出去。”
乔挽月点头:“好,到时去领几件法器,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乔挽月没有阻拦自己,秦凡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失落,最后拱了拱手,对乔挽月说:“多谢家主。”
天大地大,他像是一棵没有根的浮萍,乔家很好,可秦凡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他要去寻找自己的路。
第二日一大早,乔挽月带着明决到了城门口与天辰宗这一行人汇合,而炎犴蹲在明决的肩膀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天辰宗的弟子们在暗地里偷偷打量着这只蹲在他们尊上肩上的小肥猫,这猫的胆子真大。
准备前往玉京城时,明决非常主动地跳上了乔挽月的飞剑,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扶在她的腰上,乔挽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道:“你现在已经第二重了,可以自己御剑了吧。”
能同他的娘子多亲近一会儿,明决才不要与跟她分开,他道:“我现在也没有飞剑。”
在一边偷听的天辰宗弟子听到他们二人间的对话,立刻颠颠地跑过来,殷勤道:“我这里还有一柄多余的飞剑,给明公子用正合适。”
明决:“……”
天辰宗的这帮弟子们怎么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
这位弟子抬起头,对着他们尊上讨好地笑了一下,然后他就笑不大出来了,他好像看到了死亡的预告。
明决微笑着道了一声多谢,然后解释说自己还不大习惯御剑,坚决要赖在乔挽月的身后。
弟子不敢多劝,拿着自己的飞剑灰溜溜地回到了天辰宗的队伍中。
有师姐看到这一幕,等着他回来,对着他切了一声,道:“傻子。”
这名弟子还是一脸茫然,搞不懂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云落影在三日前便已经带着明月楼的属下们来到图山城,前些年他来过这里一次,本想在这里开个小店,赚点小钱,顺便查一些消息,但或许是因为太靠近尘缘界,城内死气沉沉,好半天才能见到个人影,云落影不好大张旗鼓地让明月楼驻于此地,便私下里在这里买了家小院,像模像样地经营了几年,现在成了图山城里唯一的一家客栈。
前些时候这家客栈的生意一直不景气,明月楼不仅赚不到钱,还要往里面倒贴钱,不过打去年冬天起,来图山城的修士突然多了起来,这里的生意也跟着红火许多。
不过至今还没人知道在这里主事的都是明月楼的人。
今年的图山城同往年却是不大一样的,城中从早到晚一直笼罩着薄薄的白色雾气,街道上行人来往匆匆,时而还能见到当街行凶的魔修,鲜红的血洒落在老旧的街道上,不久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被这条街道完全吸收掉。
云落影收回目光,“可有云朗的下落?”
属下道:“我们怀疑那些魔修带着少楼主进了无相殿中。”
云落影关上窗,看了一眼单膝跪在地上的属下,问道:“无相殿?”
“是。”
云落影垂下眸,望着桌上的烛台有些出神,那些人最后的目的果然还是自己。
无相殿就在图山城北面的大山之中,一直有隐秘的传闻说那里面埋葬了无数暮族的珍宝,只不过想要拿到那些宝藏除了要找到暮族的血脉外,还要找到那把传说中的钥匙。
魔修们一直以为那把钥匙是在云落影的手中,并且认为是因为他娶了上一任的暮族族长,靠着美色从那位族长的手中弄来了许多宝贝,才建起了如今的明月楼。
与她刚成亲的那会儿,云落影每次听了这话都要气得头顶冒烟,后来倒是渐渐习惯了,换个思路想想,他们这未尝不是在夸奖自己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