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翡回宫,直接去了崇文殿。
她把裴浅跟她说的事给华裳重复了一遍。
华裳轻叹,“百姓还是习惯把婆媳、夫妻之间的摩擦当成家事,这种事一向是民不举官不究。女子大多嫁人之后便在家中生孩子洗衣裳做饭,明明很辛苦却得不到平等的对待。”
洛小翡说:“从嫁人那一刻开始,女子便没了人权,这不对,可没有几个人愿意反抗。”
华裳说:“位置不同,世道一向如此,如今女子可以入朝为官,很多商家也愿意招女工,可大部分人依旧觉得女子抛头露面不体面。更甚者有人说,出外做工的女子都是家中男人没用。”
洛小翡冷笑,“这话如果是男人说的也就罢了,他们一贯喜用打压的方式,逼迫女子不得不大门不出。可偏偏这些话,很可能是出自女子之口。”
华裳说:“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并非所有女子都有勇气走出大门。”
洛小翡沉默了。
是啊,谁都知道这样不对。想要平等,在这个男人统治了千百年的世界中平等,开头很难很难,一定要比他们做的还多,比他们还强大,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男女本不该对立,她本想要的平等如今看来并不可取。
过了好一会洛小翡缓缓开口,“昭告天下,即日起,但凡有虐待妻儿的,举报者重赏。”
华裳看着她,“陛下,这很可能会造成dòng • luàn,更甚者有人为了赏银污蔑别人。”
洛小翡说:“从云端城开始,由云都府受理。各地学子也已经到任了,这是他们的第一个难关。”
华裳低头开始写告示。
当晚,锦阁弟子拿着拓印好的告示去往各州府。
洛小翡躺在屋顶上,她伸出手,遮不住天,只是遮住了自己的眼。
勿问坐在她旁边,“很难是吧?”
“是啊,主子,你说做人怎么那么难?”洛小翡问完自觉无趣,她问主子?主子做人的经验还没有她丰富。
旁观者所看到的,和身在局中的她截然不同。
勿问眼睛斜向下方瞅着洛小翡,他轻声问:“你在嫌弃我?”
洛小翡正了正身子,吐了口气,“不是,但这事你的确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