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的绿竹见有人要跑,直接一个后抬腿关上了门。
而此刻倾笑已经紧紧抓着一个人的手臂,那人一使劲便挣脱了。
是个男人,五六十岁左右,一身锦袍,可见家底不薄。
倾笑大喊着,“就是你!你手上还沾着我的奶水!”
富商回头冷笑,“不就是个出来卖的玩意,摸你一下一两银子够了吧?”说着他便把碎银子丢在了地上。
酒楼内霎时间风向变了,本来想要替美人抓流氓的,如今看倾笑的眼神变得复杂。
有嫌弃的,有惋惜的,有厌恶,也有同情……
“没人看见我吗?”绿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走到了倾笑身边。
路过男人的时候还不忘踹了他一脚,富商坐在地上,“卓侯爷,这个女人是花楼的姑娘,是我的老相好。我不知道她这是闹什么脾气。”
说着他狼狈地爬了起来,想要去握倾笑的手,可想而知自然是被绿竹拦住了。
富商讪讪地收回了手,“倾笑,不就是价钱没谈拢吗?我多给你些就是了,何必让这么些人看你笑话。”
如果换了往常,倾笑定会息事宁人,可如今她不同了,她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往日里,她被不少男人骗过,但她这次她相信,翡帝一定会给她这样的女子公道。
“你非礼我,我要报官。”倾笑转头屈膝行礼,“卓侯爷,我要报官。”
绿竹点了点头,倒是有些惊讶。
听到富商唤她的名字,她已经知道这位是谁。
这姑娘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欺负,跟小姐说的截然不同。
“这么点事,就不必麻烦云都卫了,我处理即可。”
绿竹说着就面对富商,“倾笑姑娘说你非礼她,你可认罪?”
富商大喊着,“真的是价钱没谈拢,卓侯爷,倾笑就是个卖身的下贱东西,说什么非不非礼?”
绿竹垂眸,一脚踹在富商小腿上,“倾笑已经从良,如今是安乐王府的奶娘。”
她靠近了富商一些,“不是我仗势欺人,而是如今的倾笑是你惹不起的,你非要死不认错,我也无话可说。反正安乐王府的那俩孩子没了倾笑不行,洛东将军的孩子也是吃倾笑姑娘的奶水……”
她话还没说完,富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然后一个劲扇自己巴掌,“是小人贪图倾笑姑娘美色,小人该死,小人不知道倾笑姑娘从良了,是小人的错。”
倾笑听着这话有些不舒服,可人家说的是实话。
她确实有不堪的过去,在这世道,女子卖身入青楼,你没一根绳吊死就是下贱,没人会在乎你的迫不得已。
她记得被赶出花楼之时,周围的唾弃辱骂,让她不敢抬头,她卑微低贱,她是这世上最下贱肮脏的女人。
直到她入了安乐王府,终于有一处安身之地,她赚的是干净的银子。
绿竹一脚把富商踹飞,富商跌出大门,然后爬起来忍着疼落荒而逃。
她能管得了一时,能管得了一世吗?她控制不了,遏制不了这些人的思想,而倾笑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强大起来。
她伸出手,挽着倾笑的手,笑着说:“陛下让我去找你,没想到在这碰上了。你在这干嘛呢?”
倾笑身子有些僵,卓侯爷不嫌她脏,她感觉得到。
好在倾笑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很快就平复下心情,她浅笑回道:“这不这边在xià • zhù……”
倾笑瞄到了前面的几个人正在对她使眼色,她反问道:“不能说吗?我家主子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