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随从奔过这情形吓了一跳,想跳下去救人却无计可施,虽然陷阱不深但他不能保证在少爷受伤的情况下,他一人能将他救上,那捕兽夹看起可怕了。
“去叫人!”沈黛娇很快冷静下,撑着抱冬的手站起,顾不得看自己的伤势,示意随从赶快去底下叫人。
陷阱内赵彦淮已是脸色苍,他整人凹在陷阱内,脸上还带着些擦伤,狼狈不堪,但他还是看着沈黛娇,忍着疼痛安抚:“我没事。”
“你别。”沈黛娇看着那捕兽夹眉头微皱,这么大的一只,用猎山猪还差不多,怎么会摆在这里弄陷阱,她茶庄这么多回,没说过在茶山上有这样的事。
“了了了!”
随从很快叫了底下农忙的人,几人合力将赵彦淮从陷阱内扛了出,牵扯到了伤口,赵彦淮咬牙忍着,额头上已密密的渗了汗,血从伤口处往外渗出,染了衣袍,触目惊心。
这时邱先被惊了,与里正一起赶到这儿,看到腿上还夹着捕兽夹的赵彦淮,再看这茶山上出现的陷阱,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问起。
“赶快送去镇上,到大夫之前别将这掰开!”里正看到这么大的捕兽夹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那随从把捕兽夹掰开,“这东西凶的很,野猪骨头都能穿透,是现在拉开,只怕是失血过多,赶快先送下去。”
随从连忙松开手,慌的很:“那快,快去镇上。”
赵彦淮被人抬了起,走之前看向了沈黛娇,视线落到她的手上:“可是受伤了?”他刚刚拉的着急,没控制好力道,害她摔了一跤。
“我没事。”沈黛娇忍着心中异样,“过会我去镇上。”
目送了赵彦淮被送走,这时反应过的邱老板气急了:“哪里的陷阱?!”
四周围赶看热闹的人群里挤出茶农,他抱歉的看着邱老板,黝黑的脸上满是紧促:“掌柜的,这一块地是俺家的,这不是入冬了,前些日总有东西跑咬茶树根,那都咬了好几株了,俺夜里守都守不住,就干脆在这挖了陷阱,从陈家那边借了捕兽夹摆在里头,我这……地里忙着,忘记说了,片茶都摘完了,以为不会有人,哪里晓得……”
茶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入冬前最后一批茶摘过后,茶山上一时半会大家不会上。就是了,走的是自家地种的茶,他的地位置靠上,就算是邱老板带客人走的都是西边茶山,所以他挖了陷阱后没提醒人,心想着抓着后就填了它,不打紧。
哪里晓得会有人真的掉进去,他还等着抓了那几咬树根的开荤。
“茶山上能随便挖的啊,还挖这么大!怎么想的你,还从陈家借捕兽夹,他那是猎山猪的,这茶山有山猪?”邱老板气的不行,“那可是晋阳城的官儿,你把人伤成这样,我看你怎么办!”
“那不就是,不就是因为抓不着这才……”茶农慌了,“那,那怎么办,俺可赔不起银,不俺跳下去给夹一下,俺是真的不晓得。”
“你夹十条腿都不够赔的。”邱老板这会儿担心那赵大人的伤势,真的留了残疾,茶庄这儿可不得背着责任。
在旁了许久的沈黛娇心情越发复杂:“邱老板,我去镇上看看。”
“我与你一起去。”邱老板在茶庄这么多年,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
沈黛娇没作声,往下走去,到邱家院门口时遇到了陆修垣,他才刚刚得知赵大人出事的消息,到沈黛娇后,视线略过了她摔倒时弄脏的裙摆:“沈小姐受伤了?”
“我没事。”沈黛娇攥了下拳头,脸上扬起意,与他道别,“我去镇上看看,先走一步,陆大人您请便。”
她看起有些勉强。
起的样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她心情不好。
陆修垣望了眼茶山方向,继而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不舒服。
这是陆修垣从未有过的感受,是自己明明想帮忙,却无法使劲,是因为他与她还没熟络到那程度,既没有与她青梅竹马,两家人不是世交,平日里没有走。
他无法这么直接的去插手她的事,突兀的开口说帮她。
从小的礼教告诉他,这时候他应该保持沉默,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他的贸然开口,只会让人觉得很奇怪。
毕竟他从都不是热情的人,不理会旁人的事。
可他不想这样,他想帮帮她,让她起开心点。
那怎么做,才显得他不那么的突兀?
“沈小姐,陆某还欠你一人情。”眼看着沈黛娇上马车了,陆修垣朝她忽然开口,语速都快了几分。
沈黛娇转过身看他,陆修垣继而道:“云桥镇上有一位大夫姓龙,脾气古怪但医术了得,可以请他为赵大人看看。”
沈黛娇这才反应过,他这是想帮她。
可这迂回的说话方式,还先拿欠她人情这件事铺垫,这位陆大人的想法,当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