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一口气上不来,看自己受伤的一帮小弟,再看那些完好无损的,险些没气死,什么叫上前劝说不听,她劝了么,她直接动手的好吧,伤人?谁谁啊这是。
“在外调戏民女,私下斗殴,要判月,罚银十两。”县官老爷把这条例背的熟练,不管受伤的是哪边,顾自己得罪不起哪边,对年轻男子问候,“贵客没有受伤罢?”
“听说这刘丰的酒馆里私设了赌坊,怕是没从衙门走明路,县官大人,您一定不道这件事罢?”沈黛娇看县官老爷的油水肚子,笑眯眯的询问。
“这种事!”县官老爷愣了下,登时怒了,瞪刘丰,“刘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酒馆里私设赌坊,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县官老爷,不先带人去一趟酒馆?凡事要证据确凿是,免得冤枉了人。”
一众人看向沈黛娇,她持笑意回看众人,县官老爷心思一转,点头道:“是,是,大成,带几个人就酒馆看看,要真有此事,本官,本官绝不姑息!”
刘丰瞪大眼看县官老爷,什么不情,什么绝不姑息,每年几十两的银子是白揣兜里的?
可县官老爷没给他这机,派人直接把他给押了下去,连带他一帮子小弟,全都押了起来。
“贵客,咱去里面坐。”县官老爷讨好的看年轻男子,年轻男子却不同意,就要在这等,于是县官老爷差人去取了桌椅来,又添茶又是添瓜果点心,两刻钟不到,出去的衙役带人回来了,身后带五六个从酒馆内抓的人。
县官老爷心里一咯噔,他派大成去,那是做样子的,到了酒馆把东西一收拾就好了,算是两边都能有交代,怎么把人都带来了。
大成却是有苦说不出,他倒是去收拾遮掩,到了酒馆后发现外头围满了人,进去一看,呵,那些赌的人在酒馆内,那些个伙计都给绑起来了,后院私设的赌坊就这么大喇喇的展现在众人面前,直接给坐实了,他除了抓能怎么办。
“看来是证据确凿,这又该怎么判啊大人。”年轻男子靠在门旁,看这些赌坊内的伙计,提起大魏的律例,私设赌坊至少判五年以上。
县官老爷擦了擦汗:“这,这得要开堂审行。”
“不急,我要逗留两日。”年轻男子拍了拍衣袍,“那就先告辞,等明日开堂审时我再来。”
年轻男子对沈黛娇作了个请的姿势,沈黛娇带抱冬出去,他随即走出了府衙。
县官老爷追了上来,追到门口后没再往前,整个人急的不行,扭头瞪衙役:“怎么办事的?!”
“老爷,酒馆外都是人,这事传开去了。”大成小声提醒,“明日开堂,大人要怎么审?”
“能怎么审,晋阳城来的人可得罪不起,明日先这么审,等人走了再说。”县官老爷说罢,提腰封往牢房那走去,真是造了孽了,得罪谁不好,得罪晋阳城来的人。
这厢年轻男子跟沈黛娇走到了街上,已是下午,四周围吆喝声起,小镇上有一番热闹景象。
“姑娘身边的那位兄弟,刚刚是去酒馆了?”年轻男子笑问,但看那县官老爷的反应,他就道这位姑娘定是在背后做了什么,再听县官老爷私底下几度说起晋阳,他就猜到了她的来历,“姑娘是晋阳人氏?”
“是啊。”沈黛娇没说她借的是谁的令牌让那县官老爷敬重成这样,“看公子的口音,不是绵州人罢?”
“巧了,我与姑娘一样,是晋阳人氏,这一趟要回去。”
沈黛娇愣了下,笑了:“我以为公子是西北州的人。”口音不像是晋阳人氏。
“姑娘好眼力,我在西北住了许多年,与当地的百姓生活在一起,习惯了那边的说话方式。”年轻男子对沈黛娇的印象很好,身手好做事又果决,“姑娘若是个男子,我一定与你做结拜兄弟!”
“……”沈黛娇看他,这认识一个时辰不到,了一架,就要做兄弟了?
到底是涉世未深,是为人于放荡不羁?
但总的来说,沈黛娇不讨厌这样性子的人:“公子是游历归来?”
“家中写信让我回去,说为我选了个成亲的对象。”说到这年轻男子叹了声,“晋阳城的姑娘多娇弱。”
“不是所有的姑娘小姐都是娇弱的。”抱冬在旁不服,说谁娇弱呢,她家小姐就不娇弱。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怕我在外粗野惯了,与她们相处不来。”
沈黛娇被他逗笑了,看他生的俊逸,行事虽如此却并不是真的粗野不堪,说在西北,应该是军中之人:“公子若是担心,不妨说说是哪家的小姐,我或许认得。”
“哪家的小姐祖母信上没说,说是她老友的孙女,品貌人,门当户对。”年轻公子皱了下眉,信上就说了这么多,再多的就没了。
“若是不是谁的,的确不好找。”
年轻男子摆了摆手:“不提这事,今日认识姑娘,相谈甚欢,是一种缘分,姑娘行事作风又深得我心,所谓不不相识,若是个男我必与你做兄弟。你若是不介意,就当在外认了个哥哥,我周子熠虽不常回晋阳,但认得些人,你若有事,尽管去找,他们一定帮!”
沈黛娇笑意一顿:“公子,你姓周?”
“是啊,姑娘你认得?”
沈黛娇看他,不道该从何说起,何止是认得啊,周子熠,周家二少爷,祖母口中,周老夫人的得意孙子,从边辽出发前往晋阳,准备与自己相亲的人。
这就在她眼前,要认她做妹妹!
“周将军府,晋阳城谁不晓,就是不道周公子与他们有没有系。”这真是,天大的缘分呢!
“那不是虚名罢了。”周子熠摆了摆手,“晓更好,我家那老太太平日里在家独自一人,没个能说话的陪陪。我又是家中小,没有妹妹,你若……未请教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沈黛娇微微一笑,“我姓沈。”
“沈小姐,你若不介意,待我回了晋阳城,与祖母提一提这事,她是个开明之人,我若在外认个这般出色的女子做妹妹,她高兴。”
沈黛娇眼角微抽,先不提你认识没多久,就因为的痛快赏识她为人,就要认妹妹,光是和周老夫人提这件事,孙媳妇人选变成了孙女,怕是要被锤死。
“认识周公子这样秉性的人,实乃幸运,不这兄长一事,怕不能随口就定。”沈黛娇笑婉拒,他被周老夫人锤不要紧,祖母要是道事情原委,肯定要念叨她。
“那便是朋友。”周子熠不勉强,他身在军营与底下士兵混惯了,有时说话就是这样,倒是忘了晋阳城那些个规矩,“姑娘此行要回城?”
“我在绥庄要耽搁几日,届时要去一趟绵州。”沈黛娇当初的是,能拖一时是一时,要在二姐姐成亲前回去就成。
“那我与姑娘一道罢,我不急回晋阳。”周子熠对回去相亲这件事同样不是很感冒,可祖母几次书信来,实在是推拒不了。
沈黛娇看了他一,心里有了主意:“我倒是有件事,劳烦周公子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