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珠这次被李氏送来韩家是因为她在王家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王家的几个表哥对她越发没有耐心,这次她差点被设计失了清白,李氏才力压众人把她送出王家。
崔月珠虽然觉得前路茫茫,但至少离开王家能让她外祖母安心养病,她拖累李氏太多了,不管如何,她以后都要在外面过得好,至少也要让李氏觉得她过得好。
韩令申虽然不敢主动看崔月珠一眼,但她就站柳氏边上,瞟都能瞟见,见她神情哀伤,心里就忍不住软了七分。
“父亲,祖母与大哥多年未见,定是有许多话想说,我们还是先去谭华寺吧,虽然有外祖父的面子,但普贤大师见我久久不到寺中,定会以为我怠慢学业。”
韩世文点点头,看今日柳氏与韩秉越平静的模样,想来是不想在韩令琪面前失了体面,于是向二老告辞。
柳氏与韩秉越果然不敢强留,只是柳氏见身旁的崔月珠看了韩令申好几眼,若有所思,见韩世文父子走了,就吩咐人去安顿崔月珠,只留下韩令琪。
韩令申走到外面才感觉后背都汗湿了,但他并不想韩世文担忧,是以不肯回去换衣服。
不过韩世文是何等人,怎么会看不出韩令申的失常,不过他也只以为韩令申是担心韩令琪回来会对他的地位有影响,便安慰道:“申儿,不要太在意旁人,别人如何我们都是管不住的,我们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即可。”
韩令申闻言苦笑,他倒是想做的,但说得容易,做到难,他想睡个女人都做不到,如今不过是见崔月珠神情哀伤,心就软了,他还能做什么?
接下来一段时间,韩令申就知道话不能说得太满,在普贤大师的高压政策下,他不止能暂时忘记崔月珠,连他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实在是心太累。
“薛老头总是夸你天赋不错,不错个屁,简直狗屁不通,这般生搬硬套,如何做到行云流水?”
韩令申上辈子都快三十岁了,自问学问还是不错的,以为普贤大师不会那么挑剔他,没想到不止挑剔,还脏话连篇。把他贬低的一文不值。
“大师,请您注意言辞,学生的这篇文章真的如此不堪入目吗?”
普贤瞪了韩令申一眼,几日下来,他就知道韩令申的学问比他外祖父说的还要好上许多,但问题是他太在意格式,跳不开行事,这程度也许能出榜,但却不会出彩。
“你不是京城出名的纨绔吗?怎得这样迂腐,想来也是,你是薛老头的外孙,不迂腐才怪,晚些时候我让章廉带你去后山放松一下。”
普贤说的章廉是翰林华府嫡子华潮,华章廉,他如今已是举人了,马上也是要参加会试,三年前,死皮赖脸的赖上普贤大师来这里寄读,如今在寺里寄读的除了韩令申就只有他了。
只是韩令申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华潮,竟然是带他去尼姑庵□□。
“章廉兄,大师确定没有说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