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申瞥见崔月珠和薛彤鸾走在一起,好似没有之前那般僵硬,心里也有些开心,暗想着她喜欢薛彤鸾,不如想办法给薛彤鸾介绍予他好友,日后也能和崔月珠经常往来,华潮就是不错的人选。
薛彤鸾不知道她不过是觉得和崔月珠有些同病相怜,婚事就被韩令申敲定了,此时拉着崔月珠讲了一会悄悄话,就有些心疼她。
崔月珠是一个人上京的,也是为了婚事,她还好,还有一个兄长相陪,崔月珠却只有她自己,花容月貌又如何,这世道,看的也不过是家世利益而已。
韩令申把人都接齐了才宣布道:“这船我自己都没用过,想着今日得闲,把大家叫来聚聚,我请了花家班上船表演,午食是盛宾楼来准备宴席,晚食是鱼香楼的全鱼宴,船上备好了瓜果点心,大家先垫垫。”
其他人都见识过韩令申的豪爽,就刚刚上京的薛孟彭吃惊,不说其他,就是鱼香楼的全鱼宴,听说都是一百两一桌,他们男女都有,不管吃不吃得完,那都得准备两桌,而且是外送,还不知道要多少钱呢!
因为只是游玩,韩令申下令把船开得极慢,接了花家班后,就安排他们在船厅表演。
这艘船的船厅四周是透风的,他们一共十四个人,其中薛家的人最多,这也不奇怪,毕竟韩令申就是薛家的外孙。
韩令申安排所有的人坐在靠近岸边的席上,若是对戏法不感兴趣的,还可以转身看岸边热闹的街景,不过花家班的戏法也不是随时有机会得见,所有的人还是看戏法。
袁腾看了一眼倾城容貌的崔月珠,心里挺羡慕韩令申的,不仅仅是羡慕他抱得这样的美人,而是觉得他少年得意轻狂。
显赫的出身,横溢的才华,如今他在京城出尽了风头,还觅得心中所爱。
袁腾想起昨日在齐艏府上见到的罗琴,嘴里不由的犯苦。
“博彦兄今日眉宇紧皱,难不成是担忧落榜不成?”
说话的是薛孟沐,他最崇拜的人就是袁腾了,虽然韩令申突飞猛进而成为京中的风云人物,但他属于后来居上,而袁腾却一直是京中有名的才子。
韩令申根本不相信以袁腾的学识会担心落榜,笑道:“沐表哥此言差矣,博彦兄才高八斗,前届他拔得京师解元,若他都落地,那天下学子都该担忧前途了!”
大齐的科考制度并不是以考官的喜好为准,至少不全是,考试的内容多是对考生时事的见解,若是答案新颖,合理,试卷字迹等都清晰明了,一般都会有机会上榜。
就像韩令申考取解元时,答得那道军政分析,无非是他思路新奇,加上数据真实,分析精妙,所以才引起轰动。
“令申高看为兄了,你也是解元,这天下卧虎藏龙之辈太多了,为兄会落榜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袁腾也是想考取会元才会耽误这么久,他因家族的原因不一定能被齐延帝定为状元,但会元应该无碍。
只是今年不巧,遇上了韩令申这个黑马,他也看过韩令申的文章,格局实在太大,视角也与人不同,今年的会试虽然没有特别刁钻的题目,但是有本事的人,即便没有,他也能变出有来,所以今年的会元很可能是韩令申的囊中之物。
而且宪华公主的事情一出,大家都知道,齐延帝一定会补偿他,对学子来说,有什么比状元之位还吸引人的呢?
有些心气的人都不愿屈居他人之下,可现实就是现实,袁腾为了这些虚名已经耽搁了入仕,不可能在拖下去了。.
男子在这边谈论科举,女子那边却在小声议论他们,船上的几个男子都是人之龙凤,但是不管是谁,都觉得袁腾和韩令申最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