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的体系自前朝开始就一直延续下来,这次韩令申不知要去了解这个部司的人事结构,必要的时候还要有所变动,可是他一个少卿,想想就头疼。
“先生先把漕运河道所有人背景尽力梳理清楚,待年后看能不能制定计策!”
朱维也知道韩令申是空降官员,若是他想动漕运河道上的势力,必定要有武力支持才行,可如今除了他自己的侍卫,根本没有任何军方的支持,为今之计也只能先摸清情况再说了。
崔月珠在西郊别院虽然不做丫鬟的活计了,但是韩令申内院书房的事她还是会管。
见他在前院和朱维忙碌那么久,回到内院还在写写画画,只觉得他太过辛苦。
在王家,十六岁的公子都还没有开始乡试呢,可韩令申不仅取得科试第一,如今已经主理朝廷事务了。
韩令申看着崔月珠帮他研磨备纸,还整理他随手放的文书,想着天也晚了,便出声道:“你先去睡吧,女子晚睡可不好!”
崔月珠笑着摇头道:“没事,我在陪你一会!”
韩令申招手把她拉坐到腿上,凑到她唇上亲了一下说道:“最近我可能有些忙,你在家若是无聊,可以邀请薛彤鸾来陪你,华家和薛家正在商议她的婚事,她在薛家待着肯定有些尴尬,不如你约她一起绣嫁衣如何?”
崔月珠闻言还有些不可置信道:“没想到你真的给彤姐姐保了媒,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现在事情千头万绪,韩令申只能保证他自己的喜欢了,至于别人如何,他可管不住!
“华潮比较适合她,如今袁腾加入寿王阵营,我大哥也跟平王进进出出,若她嫁给袁腾,薛家不会管她的!”
如今韩令琪已经明目张胆的站到齐艏的阵营里了,若薛彤鸾对袁腾还痴心妄想,那真的辜负薛家这么多年对她的养育了。
“你劝劝她,华潮为人不错,只要真心相付,人家也会真心以待的。”
崔月珠不懂局势,听到韩令琪加入皇子阵营,便有些担心的问道:“世子此举会连累靖国公府吗?”
韩家,王家,柳家,崔家,薛家都是姻亲,若是韩令琪出事,会不会连累韩令申?
“不要多想,圣上和我父亲都没有动作,那大哥的举动就还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韩家跟柳家是姻亲,韩世文不会让柳家轻易出事,不过齐延帝让荣家二房的荣昌,接任京郊大营统领还是大有深意。
本来韩令申见齐延帝这么心急,他就头疼年后该如何请假去临州,没想到他却被调任漕运司少卿,那出京就能名正言顺了。
天有些冷,崔月珠的风寒又刚刚痊愈,韩令申见崔月珠执意陪他,便赶紧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了,牵着她回卧室休息。
其实没有崔月珠册封郡主的圣旨,她回临州的消息便不算官方证实,即便日后她突然出现在京城,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只是圣旨是去临州宣旨,所以就默认了她回了临州,以至于韩令申要带她回临州,在回来。
崔月珠听了韩令申的解释,犹豫了半响,有些难过的说道:“我并不想回王家!”
韩令申一直没有问过崔月珠在王家的具体生活,可她外祖母就在王家,她连回都不想回,不由心疼的抱着她。
“那你委屈些,算是为了我好吗?这次出京都是水路,应该不会很辛苦!”
崔月珠抱着韩令申其实有些疑惑,离京前他还抱着她不舍,可是回来后,除了偶尔蜻蜓点水的亲吻,对她都很规矩,虽然羞涩,但两人都坦诚相待过,便凑到他耳边悄悄的说道:“彤姐姐送了我一本红本图!”
红本图和火漆图都是教导洞房传精的书籍,不过红本图要高级一些,花样也多些,而火漆图大多是百姓之间流传的画本。
上辈子韩令申没少淘这种书籍和崔月珠研究,没想到这辈子她竟然自己先看了,不由气笑道:“好呀,我都没看过呢,既然你看了,倒是来教教我吧,崔大师!”
崔月珠本来只想激韩令申,没想到被他怼回来,不由的反驳道:“我不信你没看过,我觉得你都会!”
崔月珠突然想起慧升院里的玉画,瞬间兴致全无,背对着韩令申气道:“反正你都会!”
韩令申多聪明的人,哪里看不出崔月珠这是醋坛子打翻了,虽然性子不在那么隐忍,但突然的娇蛮,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韩令申以前不处理掉玉画是怕宣和堂在塞人过来,可玉画现在是柳氏给他下绝子药的证据,所以还不能动她。
“好酸,什么味?”
韩令申当然想和崔月珠亲近了,只是刚回来时崔月珠风寒未愈,才一直忍着,此时被她引得气血上涌,自然几番上下亲吻,韩令申见崔月珠气消了,才又把人抱在怀里叹气的说道:“不管以前如何,日后我只有你了,你没见我回来后侍女都不用了,就怕你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