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迈的教宗端坐高椅之上,枯骨般的双手紧紧抓握成拳,虽消瘦到皮肤皱缩,仍能清晰分辨臌胀起来的青筋,面色铁青双目圆睁,腮帮子死死咬合凸起,整个身体都在轻微颤抖着。
“这些渣滓…蛆虫…怎么能…怎么敢…辜负了吾……”
那本就苍老喑哑的嗓音,在加上因出离愤怒而压抑低沉,此时听来就如地狱恶魔的嘶嚎一般。
整个教廷内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红衣大主教米勒,此时却佝佝成了一只熟虾般立在其对面远处,背部前胸由汗液浸透,额间沁润出的则汇聚于鼻尖,滴答滴答坠落于地,双目紧紧闭锁着,与教宗同样身体轻颤着,却各自因着不同缘由。
这场面僵持了许久许久,那个喑哑森然的声音才再次响起,“罢了…吾之‘拿但业’如何了?”
“回冕下,诱导破阶进程尚算顺利,只是…在强度量级上还略有不足,相信再经一些锤炼凝实的话,必会达到甚至超过标准值……”
“不,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筹备一下,尽快马上把它投入到前线战场上去…告诉他,耐心等待,掐住咽喉,一击致命……”
“是,是…”
“吾倦了,你且下去吧…将吾之夜壶送来。”
米勒料定有这一出,也提前做了准备,奈何唯一的问题是——货不对板。
这就挺致命的,要知道,老东西可是个死硬顽固保守派,同时又吝啬念旧,秉承物尽其用,用到用坏用没为止。
“禀冕下,旧壶用着也时日不短了,差不多该腻了,不如…换个新的调剂调……”
果然,话还没说完,就听那边的高椅“吱嘎咯噔”响了几声,连带着米勒的小心肝儿也跟着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又好一会儿,那边才又吐了俩字——“去吧”。
米勒当即如蒙大赦,一改刚才颤颤巍巍的窘态,颠颠儿的倒退着开门离去,动作比寻常时还要轻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