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咋满头大汗呢?看来是遭了大罪,身体被拖垮了,虚的呀这是!
“受苦了,来,坐,坐下说话”,红衣主教尽量表现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期望彼此能留下个好印象。
毕竟,教宗那个老家伙已经许多年都不曾面见过几个人了,而被亲自接见过的人,几乎全部都在短时间内蹿升起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当然,其中就包括最早的自己。
断臂哥此刻内心要说不忐忑,那是自欺欺人,可忐忑又有毛用,也不解决问题啊,与其纠结,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怀着这个近似决绝的心情,他还真就咬咬牙绕过了一脸慈祥假笑的米勒,当先坐了下去,连长幼尊卑的规矩都不讲了。
米勒也似是根本不在意,慢悠悠的坐在了他隔壁,摆弄起桌上那套镶金嵌玉的玻璃器皿。
然后断臂哥就亲眼见证了一番让他眼花缭乱瞠目结舌的操作。
这是干啥呀?
配置炼金毒药?不太像呐。
咦,咖啡豆?
然后断臂哥就大脑临时短路了,眼都不眨的看着红衣主教,后者一脸虔诚享受的样子,拿手摇研磨器磨了粉,又粗筛了一边,同时给下壶注入热水,点上酒精灯加热,给上壶续上滤芯,再给两者对接好,悠然的轻吟着什么,等下面的水被完全虹吸上去,轻轻的倒入筛好的咖啡粉,小心翼翼的搅动了两遍,尔后撤了酒精灯熄灭火焰,拿一块浸润的湿布,反复擦拭着下壶腰线。
看到回流下来的咖啡液上,泛起一层棕色泡沫,老米勒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倒了一杯推到断臂哥面前,端起自己的杯子,微醺着深嗅了一口蒸腾的香气,满脸陶醉的开了口:“每当此刻,才能切实体会到生活的真正意义,旧时代的人们,还真是幸福而又不知满足的怪胎呢!”
断臂哥瞥了一眼面前的咖啡,又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隔壁的红衣,眉毛颤了颤嘴角抖了抖,心说您这还说别人怪胎呢?我看您……
别管内心怎么活动,枢机主教请的咖啡,就是被烫死那也得赶紧先喝为敬呐。
嗯,真香!
诶?好像哪里不太对,这前一秒还严密审讯慎之又慎的,最后都直接打入地牢了,怎么下一秒就和颜悦色请喝咖啡了?
这里头有事儿啊,兄嘚。
刚想为自己的机敏得意一下,隔壁红衣又开口了,“卡密尔执事身体还好吧?当年曾有幸与之就读过同一所教会学院,他高我两届,一转眼,都有几十年没见了。”
听到这话,断臂哥内心一悸,面上却不动声色着。
这卡密尔啊,严格来说是自己名义上的教父,可自己却从未亲眼见过本人你敢信?
这位啊,那可有的说了,他真实的诠释了什么叫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可说是loser届的典范。
出身贵族家庭,虽说他老子也就是个最低等的男爵,那也是绝大多数平民们终其一生无法逾越的鸿沟啊,是拿赫赫战功堆出来的,饱含心酸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