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不好了师父,为什么我扎出血了!我看娘亲她们扎都不出血的啊!是我扎错了嘛!”
隔着不清醒的意识唐影都能感受得到小姑娘的惊慌失措。
老鼠叫似乎尖锐了一些。
“……那,那我再试试别的吧。这里……不对。”
“这里怎么也不对,我记得是这里啊……他怎么一直在流血QAQ”
“我、我再试试……”
“嘤嘤嘤,师父,他还活着吗?活着我继续扎了哦……”
唐影:???
你还试!!!让你师父来不好吗!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唐影觉得自己的意志力如此强大。
紫萝目瞪口呆的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人,后者咬牙切齿:“放着,我,自己来。”
紫萝:……
土拨鼠师父突然觉得自己的徒弟也是一个可塑之才,毕竟能生生把快死的人气的活过来,也是一种本事。
“师父……”紫萝看向自己的土拨鼠头皮发麻,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啊。
唐影捂住自己伤的最重的腹部,勉强撑着自己靠了一点起来。上身落下了一件紫色的披风。唐影发现自己身上大一点的伤口并不是一点也没有处理。那些地方被敷了一种蓝色的不知名草叶碾成的碎渣。腿上也是被固定了两块夹板。
而自己则是身处在的是一辆马车之中,车里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姑娘,一直土拨鼠,一只红熊猫和……一只青蛙?
唐影一懵,显然现实和他想象的出入有点大。
一时间大眼瞪小眼,空气突然安静。
“……你师父呢?”抬手勉强封了自己几处周身大穴和止血的穴位,唐影看着小姑娘被他捏红的手腕有些尴尬。
“啊,师父?他在,在这。”紫萝不明所以的把土拨鼠师父抱到了唐影面前。这人怎么一醒过来就要找师父?
后者叉着腰,鼻孔看人——找我干嘛。
这就是你师父!?唐影沉默良久,哇得吐出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噫——!唐影?唐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怎么吐血了!”
紫萝真是一脸懵逼,哇,别啊!
一路鸡飞狗跳的抵达小村庄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都熄了灯火。
这村子小,没客栈,莫三没办法只能挨家挨户的去敲门,找到了村长,最后借宿在了一家农院里。
农院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的,儿子去了邻村做木匠工活,这会儿觉得莫三带个女童又带这个年轻的伤患可能是他儿子之类的,觉得可怜,便借出了屋子。
莫三当然不知道这个老大爷脑补了什么,私下里客气的给老大爷偷偷塞了一两银子。
倒不是莫三小气,只不过他这次出来备的盘缠也不多,这会儿偏离了路线,回去要多花功夫不说,他是更怕有人见财心起。
这出门在外,钱财还是不要外露的好。
再者,这一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在这种小山村里却足以顶一户人家一个月的口粮了。
老大爷一开始不肯收,推辞着收下之后,对他们也多了几分照顾,主动给紫萝一行人烧了一大锅热水。
“表小姐,我问过了,这村子里没有大夫,只有隔壁村才有个赤脚大夫。这……那马好像也伤了,我……”莫三不瞎,那年轻人伤的那么重,没有大夫怕是……
紫萝苦恼:“我知道了,莫大叔,你先去看看马吧,外面雨大,你也小心。”
“哎。”
莫三走了,紫萝用毛巾沾了热水避开伤口给榻上的人小心的擦了擦身体,重新绑好绷带。这人体温太冷,紫萝觉得不行,想了想,把快快放进了被窝里勒令快快不许乱动。
小熊猫委屈的抗议了两声没管用,垂头丧气的趴在了唐影边上。
半夜的时候,唐影烧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身上都是滚烫滚烫的。紫萝没办法,把自己喝的补身体的药给唐影灌了一点,又听老大爷连夜去村里人家寻了小半坛酒给他擦身体降温。
折腾到最后,紫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唐影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他看见自己和弟弟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睡觉。
但是那些画面突然就着火了,他拼命的去追,火光却将一切燃烧殆尽。
画面里那个和他有着一般眉目的少年笑的像猫一样狡黠,背对着他越走越远。
然后,下雨了。
雨幕里,青年冰冷的眉眼那样陌生。
他恨……
烟……只有你的背叛,我绝对无法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