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红一门心思和沈听吃饭,并没注意到为他们点单的服务员只服务了他们一桌就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那名戴着口罩服务员端着一只泔水桶从后门出来,她把那只空桶被放在了门口而后闪身上了一辆黑色大众。
潘小竹把车落了锁,问她的线人:“怎么说?”
那名服务员摘掉口罩,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她不是程红。”
“怎么说?”
“程红是我带到江沪来的,她从小都没出过村,一开始连普通话都说不大好。可这个人根本听不懂我们那的话。”
这个为沈听和“程红”点菜的服务员正是当年把程红带到江沪的同村人。
“那这个‘程红’你以前见过吗?”
和程红同村的大姐皱着眉头:“脸动了很多地方,整得他妈都快认不出来了,但是听声音很熟悉。”这个大姐年轻时攒了一点钱,到三十五岁那年就回到了家乡,找了个二婚的嫁了,现在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家庭主妇。
时隔二十年,许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但那个声音实在非常熟悉,声音主人的名字就挂在嘴边,却死活想不起来。
潘小竹也不催促,坐在一边等着她想。
等了有五六分钟,那个中年女人突然一拍大腿,手兴奋地捏住了围裙:“范芳!对!那是范芳的声音!”
说起来这个范芳比她的资历还要老,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一副“老吃老做”的样子。
这个范芳很聪明也很会笼络人心,不仅客人很喜欢她,程红也对她死心塌地。
当年她出事后,警察还到她工作的地方调查过她的社会关系。尽管做她们这一行的,大多社会关系混乱,交往的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但大家却一致认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范芳是绝对不会得罪谁的。
就连最有可能嫉妒她客人多、生意好的小姐妹们也不太可能对她下这么重的杀手。因此最终警方调查后结案,这是一起因为精神病突然发疯而随机shā • rén的案件。
范芳长了张清秀的大众脸,但声音却十分有特色,清亮中带着一丝沙哑,唱起歌来既有烟嗓的性感又带着小姑娘的清纯,音域很宽,因此常常能博得满堂喝彩。
她声音的辨识度很高,因此尽管这么多年以来,因为频繁整容而面目全非,但和她一起共事过的“老同事”还是能凭嗓音辨认出她的身份。
和程红同村的女人兴奋了一会儿,突然又觉得毛骨悚然,倒抽着冷气道:“可是范芳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呀!”
一旁的潘小竹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因此当听到范芳的名字时,脸色一下就变得十分凝重。
据案卷资料显示,当年在程红受袭案中的确有另外一名受害者因为身中多刀而死在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