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琴凄惨地想:真相就是以宋辞为首的混蛋们欺负了我们家高菲!欺负了我可怜的女儿!
沈听见她沉默,见缝插针地跟着说:“无论你相不相信,但我现在确定当年的案件,高菲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曹小琴抬起头来。
“我想你应该认识这个女孩。”沈听将舒静兮的照片放在桌面,用食指推到曹小琴的面前。
女人的神色一凛,她认识照片里的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是高菲的挚友,曾和高菲形影不离。
沈听从曹小琴错愕的脸上读出了答案,因此继续说:“我希望您能明白,于我个人而言,我并没有再继续纠缠于这个案件的理由。当年的判决你很清楚,我从头到尾都是被判无罪的。但现在我站在这里,只有一个理由。——我想求个心安,我想要找出当年案件背后的真相。”
曹小琴盯着他,眼神里淬着一些憎恨和不甘心,但到底有些松动。
沈听趁热打铁:“据我所知,高菲现在正在康仁疗养院接受治疗和照顾,您的身体不好,我猜测您有打算在身故后把高菲托付给康仁,对吗?”
听他这么说,已经被这个世界的恶伤得草木皆兵的曹小琴再次会错意,恶狠狠地瞪向他:“你们想干什么?我的女儿已经这样了,难道你们还要打她的主意吗?”
“不是我们在打她的主意,而是如果你真的希望高菲过得好的话,就不应该把她托付给康仁。”对这个刚刚试图伤害沈听的可怜母亲,楚淮南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夹杂着冷淡的怜悯之色。
“如果警方的调查没问题,康仁才是一切悲剧的起源,你总不希望亲手把女儿送进虎口里吧?”
曹小琴警惕地看着他,犹豫着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远南的楚淮南。”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在江沪市妇孺皆知。
“你就是远南集团的董事长?”曹小琴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松,但很快又愧疚起来:“我们高菲以前接受过你们远南助学基金的帮助,您是我们家的恩人。楚先生,真对不起......”
沈听冷着脸往楚淮南的额头上贴了个创可贴:“你差点儿就把你家的大恩人给砸死了。”他难得这么咄咄逼人,但伤在楚淮南身上和伤在他自己身上,严重程度天差地别。
曹小琴更是不安,转头看向穿着警察制服的陈聪用眼神确认。
陈聪朝她点点头,“这位确实就是远南集团的董事长,他听宋先生说过当年案件的一些疑点,也愿意帮助你查清当年的真相。”
曹小琴绞着手指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我能做些什么?”
陈聪一脸严肃地说:“我们需要你帮我们去康仁撒个泼。”
......
曹小琴实在不是个会撒泼的女人,哪怕高菲出事那年她被逼得走投无路也从来没有当众撒过泼。尽管贫穷,但她一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体面于她大过天,要她就地打滚地耍无赖,比登天还难。
但这一次,她豁出去了。反正她也是要死的人了,在死亡面前丢不丢脸似乎变得没那么重要,比起虚无的“面子”,她更希望在离开人世前,可以为高菲做点儿什么。况且远南的董事长亲自向她承诺,只要她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她的女儿高菲将会受到最好的照顾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