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明珠可真是不要命了,当朝太子都敢当街怒骂。
“你大胆!”
贾鸿安小跑着到了谢琏的身边,恭敬的行了一礼,接着就伸手指着那马车,句句充满着激愤,道:“霍小姐平日里跋扈惯了,想必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欺负欺负我也就罢了,左右我身上没有官职,我也认了,可眼前这人可是太子殿下,岂是你能随口训斥的?霍小姐如今也已及笄,看看这齐都哪家女儿及笄后不是被求娶的人踏破门庭,可霍家却要为了你的婚事求到我身上来,亏得我之前还以为霍小姐是性情中人,可没想到,竟然让人把我扔了出去!”
贾鸿安呵斥的声音被周围的人都听了去,且都对着那马车指指点点。他如今这样做一是为了出口恶气,二则是巴结一下太子。太子为人一向温和知礼,做事情也从不越矩,而霍明珠嚣张跋扈数次将礼法置之不理,太子必然是极讨厌这样的女子的。
却没有注意到旁边太子突然沉下去的脸色。
谢琏站直了身子,双唇紧抿成一道冷冽的线,声音清冷道:“霍小姐,今日原是我不对,也多亏了霍小姐宽宏大量没有计较,我府里有近日皇后娘娘赏赐的绫罗绸缎几匹,府里没有女主人也用不到,便送给小姐聊表谢意。”
半分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旁边的贾鸿安。
“这、殿下,那那霍明珠方才明显是对您不敬啊,您怎么还给她赏赐呢!”按照贾鸿安的想法,这绫罗绸缎应该给自己才是,自己刚才就是替太子训斥霍明珠啊。
“那我且要问上一问,霍小姐为何要把你扔出府去?”谢琏侧眸看他,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接着道:“贾公子心知肚明便好,这非要闹上一闹被人扯出来的话,怕是什么也藏不住了。”
这可是在大街上,被谢琏这么一说,围着的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贾鸿安的身上,果见男人白了脸。
没有什么能比听到隐秘的事情更让人兴奋的了。
百姓们头挨着头,都想知道眼前这位人模人样的贾鸿安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殿下莫不是误会我了,是哪个人如此黑的心肠竟跑到殿下面前去造谣。”脸上的汗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
谢琏紧皱了眉头,见他一幅不想承认的样子,忽然气恼起来。
“你……”
车帘被再次掀开,明珠跳下马车来。
双眼轻轻的扫过谢琏,他立马就噤了声。陡然紧张起来,双手不自禁的捏着衣边。心里想着,他方才是说错了什么吗?怎的明珠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好像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让他心里生出一股浓烈的挫败感来。
“臣女谢过殿下的好意了,皇后娘娘赏给殿下的臣女不敢要。”
谢琏还想在说话,却碍于明珠的眼神只能委屈的闭着嘴巴,眼神轱辘轱辘的跟着她转。
“我为何要把贾公子扔出府去?”她本就穿的中性,一身胡服利落又俊逸,加之今日特意画粗了眉毛,自是一股凛冽之气磅礴泄出,只看得贾鸿安哆嗦着又想起那日被她们主仆二人支配的恐惧来,便听她道:“当然是看你不顺眼了。”
这话真是嚣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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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街在皇城的东面,周围除了几家零散的店铺外,甚是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