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等等我,这前院都在作诗,柳管事便能跑去侯爷面前告状?”
明珠追了上去,那承平侯夫人一见是她,立马牵过手来边不停的稀罕,边道:“可不是嘛,这前面都是男客,你这样出去不要紧?”
“嘿,”她笑了下,道:“这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也想看看那柳管事是何人。”
她倒是要瞧瞧那一石块没能拍死的人,如今是为何要去告状。
前院的男客早已经散了,前厅里承平侯坐在主位上,面前跪着的柳管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侯爷,你可要为哥哥我做主,今日原想着没我什么事情,便去湖边那条小道上喝点酒,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竟是当头给了我一石头,你瞧瞧这个大洞,这不摆明了是要shā • rén呀!可一定要找出来,好好的惩罚一番才是。”
承平侯夫人坐在了侯爷的旁边,听到他这话,便问道:“人家无缘无故的打你做什么?且今日来了不少的女客,你不在自己的地方待着,跑去那里做什么?别是没按什么好心吧。”
“我怎知道那女子按的是什么心……”
明珠却笑了,“柳管事好眼力,怎知道是女子的?若是个女子,那柳管事也是个好身手,竟是被女儿家给打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好笑。”
她光说不行,还附带着大笑了两声,原本就寂静的屋子里只听见少女清脆的笑声,不一会儿,那承平侯夫人也附和着道:“霍小姐说的对,被女人打成这样也好意思哭啼着来讨冤,真是丢人现眼。”
侯爷本来想要训斥霍明珠几句的,可是听见夫人说她是霍小姐,齐都霍姓说的上名字的,便是镇国大将军一家,原来这就是霍家那个小姐。他跟霍慎行是有些交情的,便不好说她,只重重的咳嗽了声,那侯夫人果然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你、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别在那里胡说八道,我是不跟那人计较……侯爷你可千万要替兄长伸冤啊,我这头都破了……”
明珠定眼去瞧那柳季兴的模样,应该是匆忙间包扎了一番,将半个脑袋都裹起来了。她现在只恨自己怎么不在他嘴巴上也来几巴掌,让他连嘴也闭起来。
翻个白眼的功夫,那柳姨娘也擦着眼泪进来了。
先是在侯爷面前哭诉他们柳家有多么的凄惨,柳季兴又是多么的惨,而后便道:“哥哥你说是在湖边的小道上被打的,今日众位夫人都在宴厅里,期间霍夫人倒是出去了一趟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霍夫人生的是貌美如花,且我瞧着今日打扮的也艳丽的很,别是哥哥喝醉了……”
柳姨娘将头低下,话只说了一半,便引人遐想起来。
承平侯夫人也将目光放在了明珠的身上,用帕子遮住震惊的张开的嘴巴,一时接不上话茬。
“你胡说什么!我怎会做那种事情,别……”
“哥哥喝醉酒了什么样子还不清楚吗?便是轻薄了霍夫人被人家打一顿也是应该的……”柳姨娘擦着眼泪,细声细语的道:“侯爷,那霍夫人本就是商户出身,霍大将军又不在府中,别是见着哥哥便起了别的心思吧?可要好好弄明白,别冤枉了哥哥。”
“对对,我记起来了,是那女人先缠着我的,我不过言辞拒绝了,她便恼怒了,原是霍夫人。”
柳季兴舔了舔唇,满脑子都是那妇人身上的香气,既然知晓了她的身份,便知道她是个守活寡的,丈夫常年在战场上,日后只好言好语的哄着,早晚有上钩的一天。
本以为这件事情便是结束了,却听堂内一声轻笑传来。
“别是当我霍家没人了吧?”
今日既然是宴会,便是有不少官宦人家在这里,虽然宴会结束了,但闲言碎语却是能随时的传出去。若是今日她没有跟过来,那明日王氏的名声岂不是被毁个干净?
她站起身来,将那跪附在侯爷腿边的柳姨娘扯了过来。
这柳姨娘在侯府本就是娇养这的,如何能抵得过霍明珠的力气,便是像鸡崽子一样被她攥在手中,吓得瞪大了双眼,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便重重的挨了两下巴掌。
立时便红了起来。
“姨娘这空口白牙诬陷人的功夫倒是厉害,我今日可是长见识了。侯府满院的女眷,小道便是给人走的,你如何就知道只我母亲一人路过,又怎么那么恰好的撞见你这哥哥?”她将柳姨娘甩开,伸手指着柳季兴,笑着道:“就他这幅样子,母亲是眼瞎了不成竟放着将军夫人的身份不要,去纠缠这么个东西?”
“那、那你也不能打人啊……”柳姨娘瑟瑟发抖的抱住了侯爷的大腿。
“打人?”明珠指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你也配跟我说话?”
“霍小姐,柳姨娘好歹也是本侯的妾室,你过分了。”侯爷心疼的瞧着柳姨娘红肿的双脸,冷脸训斥道。
“侯爷,我原以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方才也瞧见了,是你这姨娘先诬陷我母亲的,我若是不出来说话,赶明我母亲是不是要投湖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既然当了妾室便要有妾室的自觉,这大齐也就侯爷如此纵容,既然不想要你这妾室受委屈,又为何平白糟蹋了别人家的小姐,来你这侯府受这冤枉气。”
霍慎行可是久经沙场的人,浑身肃杀之气,便是明珠小的时候都敢爬到他身上拔毛,更别说如今这早已经不上战场的承平侯了,明珠瞪大了眼睛瞅着他,嗤笑道:“你家的事情我也没那份闲心去管,只是这柳家兄妹字字句句都在往我母亲身上泼脏水,还不许我说几句话了?再者,妾室便是下人,管教一下还不应该了不成?”
“成的成的,”承平侯夫人立马道,若不是侯爷就坐在旁边,只恨不得起来拍手。“霍夫人早些年可是咱们齐都出了名的端庄贤淑,那王家也是富贵的很,如何能瞧上你这个破落户,也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侯夫人侧眸瞧着侯爷,冷声道:“我在侯府受气也就罢了,可决不能让旁人家来侯府一趟,染上一身的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