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只更觉兴味盎然。
她的话让伏缉熙又开始思考与燕卉虞合谋的事。
逃和背叛,在燕攸宁的眼中后者更为严重,这是他从她几次的话中所得知的。
他若与燕卉虞扯上关系,在她眼里便是背主,他猜想若不能成功,必然死路一条。
单纯的逃或许只是再次受罚。
而燕卉虞又有几成的可能成功呢?
难以估测,约莫最高不至五成。
*
栎阳台
燕宫里不大也算较为偏僻的一处宫室,设有花坛与一架秋千,刚过冬季,花坛中的花草都还未开始抽新,但只瞧枯枝便知是比不上长杨宫里那些珍贵的。
燕卉虞荡在秋千上,木架发出轻微“吱呀”“吱呀”的声响,蓝珠则在一旁推她荡起,幅度不大,几分惬意。
她见一宫娥低着头踩着碎步急急而来,秋千荡起的幅度越加平缓。
“公主。”
来人到了近前跪地磕头伏拜,燕卉虞也停下秋千低头看着跪在她脚尖前的人。
“苳已经将话传达给了那位小公子,小公子说他想要离开燕国。”
苳是那个被收买了的高平宫宦官的名。
燕卉虞当即眼睛一亮,整个人都从方才的惬意里容光焕发起来。
“他竟然当真是与承阳貌合神离!果真是阿姐强迫他的,哼,我就知道,怎么会阿兄、夏客卿都与她交好,他也那样顺服她。”
看着眼前的宫娥,又看向远处黄萎的花坛思索片刻,视线落回宫娥身上。
“离开燕国,也不是不行。我想见他一面。他次次见我就跑,我都不曾真正好好看过。”
回忆起几次的相见,那些角度几乎都难以见他全部样貌,尽管如此就让人心驰神往了。
他与燕攸宁朝夕相处,该是让燕攸宁占了多少便宜,燕攸宁一定会对他做些什么的。
她就是那样随心所欲。
“你让苳再传话给他,我想与他见面谈。”
虽知道这很难,但若他与她都有意,定然还是能见上的。
“喏。”
宫娥起身,垂首躬身退下。
伏缉熙再次被人寻着机会借用燕攸宁的传唤叫出去时,是两日后了。
机会实在太少。
这次换了一处殿宇的墙角边。
伏缉熙见又是此人来找他,皱了皱眉头,隐约觉得不妥。
“小公子,公主卉虞说了,出燕国得先谋划一下,需要与您见面商谈。”
气氛静默了几息。
“我想了想,跟着承阳公主没有什么不好,我不想出燕国了,替我回绝公主卉虞吧。”
“什么?”
宦人不想他临时变卦,抬头惊愣看着他。
伏缉熙面上平静,“我已无需公主卉虞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