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大殿,夏诸领着燕攸宁与伏缉熙欲往一处角落去,免得引人注意。
然不过刚入殿中几步燕攸宁的容貌便让在场一些酒意上头的人注意到。
“夏大人今日竟带了女眷来,这般清淡朴素的打扮都赛过满殿的女乐了。”
“夏大人莫不是金屋藏娇,一直到今日才舍得带出来见人吧。我要有这般美人,怕是得一辈子藏在府里。”
夏诸在朝中地位想是不低,大殿中的视线落在燕攸宁身上,却无人有出格的言行。
伏缉熙心头不悦,想要将燕攸宁搂到怀里,他视线扫过殿中,确实有许多熟悉的面孔。
他抬头又看向中央高台上,那处是天子的坐席,此时还空着。
“这位只是我一位富人朋友,并非姬妾。”夏诸淡笑与方才出声的几人道。
见只是夏诸的友人,纵然燕攸宁实在美色惹人,那些人也收回了视线。
夏诸于是领着燕攸宁、伏缉熙到后排坐下。看向燕攸宁,“不必理会这些人。宴上的歌舞与酒食都是不错。”
燕攸宁对于伏宫中如此的奢靡享乐并不认同,但与她无关也就安然享受。
不多时,伏昌瑾与宠姬入了殿中,登上高台。
宦官高声一唤,便有女乐入殿来,于大殿中央的圆台上起舞,在圆台周围奏乐。
靡靡之音入耳,似乎能腐朽人的灵魂。
燕攸宁吃着果盘中洗净的水果,喝着杯中美酒,瞧着殿中舞女,享受于其中。
如此日子,当真腐败。
伏缉熙目光看着高台上与女姬亲昵的伏昌瑾,心思已全然离了宴席。
这殿中,还有他的四王兄,广益侯——伏子慕。
视线看了过去,他正与人谈笑畅饮。伏昌瑾即位,他功劳不小。如今,加授的封地也不少。
更在朝中,手握重权。
伏子慕似乎察觉到有人的视线,回头,当即撞见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有些熟悉。
“那人是谁?”他侧头问身侧坐着的人。
“是夏诸带来的,并非朝中人。”一侧的卿大夫答。
“怎么看着像是熟人?”
伏子慕的视线让伏缉熙低了头,以至于他身侧卿大夫看去时已看不清脸。
“竟还带着面纱,有何见不得人么?”伏子慕站了起来,向伏缉熙走去。
“既是来参宴,还遮着脸,小兄弟莫非有何见不得人的?”
燕攸宁看他一眼,又看伏缉熙,“样貌丑陋,怕污人眼。”
伏子慕觉眼前的人气质不凡,如何会是个丑陋的,抬手就扯下了伏缉熙的面纱。
入眼的样貌让他愣了愣,皱眉忽而笑,“倒是我唐突了,确实难入眼。”
着实让人不想再瞧第二眼,纵然隐约间仍旧有种熟悉之感,却已不想去细瞧。
伏缉熙敛眸,拾起案上被丢下的面纱重新戴上。却闻伏子慕与夏诸道:“怎让这种人也入得宫来。”
夏诸起身拱手几分歉意,“我这朋友以往是能看的,只得了病后便如此了。”
伏子慕一转头就瞧见燕攸宁,未施粉黛,毫无装点,却依旧清丽冷艳,目光淡淡落他身上,像是谁人都入不了她眼。
“夏大人带来的人?”他看着夏诸。
夏诸敛眸,“是我的一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