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始,萧琮还能当做看不见身边这人认真听那群人在说些什么,可越到后面越发的困倦,眼皮子上下都开始打颤要合在一起了。
“娶楚泠的事情,是姑母的主意,还是你自己情愿的。”越璇儿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将萧琮的瞌睡全都赶跑了。
他扯了扯嘴角,“你都知道了?”
“公主与我交好,你的事情整个后宫都在流传,我一入宫就听说了,你还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比起楚泠,她更气萧琮隐瞒这件事情。
萧琮将身子往自家大哥那儿靠了靠。以往越璇儿打人的狠劲他是都看见的,她对自己的心意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怕她知道了以后,一个没控制住脾气将他打的只剩一口气,往后都只能在那方小小的床榻上靠喂药续命了结此生。
“我并不想隐瞒你的,那楚泠是我娘亲自入宫求皇后赐婚,成家立业不是我所想的事情,你应当清楚。”听得他一番话,越璇儿认同的点了点头。
一旁萧璞竹已注意到这边的谈话,出声表明自己的立场:“你也老大不小了,母亲选的人定然是没有错的。至于越娘子,你应当有更好的人选。”
“兼舒哥哥言之无理,我若心中有更好的人选,便不会缠着蓝勘这么多年了,所以在我心中蓝勘便是那不二人选。”越璇儿扬起笑容看向萧琮,萧琮身子突然觉得一阵寒战。
萧璞竹认为她已经无可救药,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
方卓勤从方才就在观察,此时突然高声道:“既然萧琮兄是前来学习的,那便即兴赋诗一首,让我们听听如何?”
萧琮扬了扬眉,这不是有意让他出丑么,起身便道:“即兴赋诗我可不会,不过吟诗我会。”
不待他们朗声大笑,张嘴就来。
“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罗裙香露玉钗风。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厢房一阵静默,随后几位女子,纷纷红了脸蛋。
萧璞竹蹭的起身道:“蓝勘,你怎能吟这种诗词!”
方卓勤气道:“果真是纨绔,怕是平日只读这些诗词吧!”
越璇儿只觉这诗词并并无不妥之处,于是站起身蛮横道:“这诗怎么了?只怕是你们心存意见!”
一人出声道:“好好的茶会,怎能说出这种艳诗,简直是辱人。”
萧璞竹正要替他道歉,越璇儿却先行一步揪出了人,将他甩到萧琮面前说:“我奉劝你一句,立刻道歉,不要等到被打的满地找牙了再后悔莫及。”
萧琮拦住了她的拳头,神色轻松道:“这有什么说不得的,我既然来了就不怕被人说,是他们让我吟诗一首,可惜我只会这一首,如今惹得不悦了那我走便是。”
说着,冲自家大哥昂首示意一下后就拉着越璇儿出了厢房,被甩在地上的书生还是懵的,直到有人将他扶起落座才回过神来。
萧璞竹道:“卓勤兄,我家二弟太过胡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说罢,匆匆的出去追二人去了。
这场茶会,被萧琮搅得一锅乱,可这主儿跟个没事人儿一样的走了。
方卓勤情绪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啥滋味。
方才问他的人,便是他自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