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镇没料到她居然会这么说,呆呆的看着楚泠没反应过来。
楚芳华愣了愣,随即道:“姐姐,父亲的官职已经不保了,迫于无奈才来平靖的。”
“是啊楚泠,你若是在平靖为你爹谋得一官半职什么的,也算是作为女儿的一片心意不是?”
楚泠蹙眉不悦,楚山镇忙起身干笑道:“泠儿才刚过门,这些烦心事还是不要说得好。”
楚芳华忙拉住楚钱氏的手腕,让她坐下,眼神示意不要再多说一句话了。
楚泠道:“安阳侯府不是客栈,不得久住,钱财住处之事我会看着办的。”
说完,她看了一眼楚芳华与楚钱氏才离开。
“真是个白眼狼。”楚钱氏心里窝着火骂了一句。
“你闭嘴!”
楚泠从下人那儿得知楚家人来安阳侯府已经一月有余了,看样子,是没打算出去了。
回到主屋,楚泠让凝霜去聘礼那儿找几件值钱的首饰出去典当,问问平靖有哪些宅子住的舒适些。
凝霜将首饰藏好后就要出门,门边有个身影略过,她心中一惊忙喊道:“是谁?”
那人站住了,缓缓地转过身来。
“小人灼桃,想见见二少夫人。”
楚泠让人进来,桌子上的早膳都没用过,捂着饿的有些发疼的肚子,问道:“你是哪头的丫鬟?来找我有什么事?”
“小人是楚芳华身边的丫鬟。”灼桃跪在地上,天气也不热,然而她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薄汗,“小人有一事想告诉二少夫人,是关于主母的。”
“我母亲?你说说看。”说罢,让几个下人把门关上。
灼桃深吸一口气道:“主母不是为了捡金钗而死的,是被钱娘子害死的。”
还在屋子里的三个丫鬟惊的瞪大了双眼,楚泠慢慢地握紧了帕子。难怪方才拿出牌位之时,楚钱氏的脸色很是难看,不过光听这丫鬟的一面之词也不能证明什么。
“你说这话,有何真凭实据。”
“一切都是小人亲眼所见,绝无半句假话,如若骗了二少夫人一句话,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左手立起三根手指,满脸真诚的说。
“既然下此毒誓,那你且说说看你看到的一切。”
灼桃擦了擦汗,想了一会儿道:“那日小人是奉了小娘子的命令出去寻钱娘子的,那时路滑所以走慢了一些,看见钱娘子同主母在说话,便下意识的躲在了树后听……”
“你为何平白无故夺我金钗。”史清蓉伸手去夺,被楚钱氏一把推倒在地。
她将金钗插进发髻中,很是炫耀道:“你瞧瞧这金钗与我多配,给了你浪费极了!”
史清蓉咬紧下唇,眼眶中的眼泪在打转:“那是泠儿给我的,快还给我!”
“你不说,楚泠怎么会知道这金钗在我这儿?”楚钱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手背磕到地上的石子,疼的史清蓉白了脸色。
“这些年你从我这儿拿的首饰还少么?我要告诉老爷!”说着,史清蓉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让楚钱氏揪住了衣领。
“你以为官人会向着你?你忘了楚泠是怎么入宫的了?如今她有出息了你就有底气了?笑话!若不是因为你家中丰厚,你看官人会不会正眼看你。”楚钱氏冷笑连连。
“你……你胡说!”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是正室了!”楚钱氏将她摇晃了几下,声音尖锐。
史清蓉身子的被摇的没了力气,神色悲戚。
站在远处的灼桃没听见楚钱氏最后说了句什么,只看见楚史氏的脸色忽的变得害怕极了。
还没来得及张嘴呼声,就被楚钱氏一把推了下去。
灼桃捂住嘴不敢出声,身子冰冷极了,趁着楚钱氏俯身看山坡下的时候,慌忙跑走了。
回想起一切,灼桃还是觉得后怕,若当时被楚钱氏抓了个正着,下场会不会也像楚史氏那样。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灼桃看着面前脸色已经阴沉下来的人,“小人将看到的都告诉二少夫人了。”
“二娘子可知道?”楚泠眼珠一动,看着她问。
“之前小娘子找小人过去一趟,问了些奇怪的话,想必钱娘子已经告诉她了。”
“你来告诉我这些,为的是什么。是因为亲近主母而做,还是说你想凭此在我这儿得到好处?”楚泠话锋一转突然问起了原因,灼桃的身躯微微颤动。
“小人……小人想要一条活路。”灼桃撩开手臂,拉高到手肘处,露出一条可怖的伤疤来。
那条伤疤上的红痂刚结上,伤口很深。
三个丫鬟不忍直视,身为下人这伤如何来的,心里头清楚的很。
“每每小娘子不开心,就打小人的身子,来到安阳侯府后更甚,不仅是手臂,小人的后背和腿上都是诸如此类的伤。”灼桃眼泪直掉,“求求二少夫人给小人一条活路,小人会告发钱娘子的!”
楚泠摆了摆手,白雪便来到了身边,她道:“去我首饰盒里头取个祛疤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