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香儿！咳咳咳。”半夜楚芳华感觉浑身不舒服，像是身在冰窖心在火烧。
她连喊着几遍都没见到人，只好自行下床去倒了杯水喝下。
换作平时,香儿时一定会赶进来伺候她的,今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楚芳华迈着沉重的步伐将门打开，外头空无一人,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连夜夜不灭的灯笼都没点上一盏。
凉风袭来，吹得她一个哆嗦。
“你……在找谁？”身后一个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房里面时没人的,她缓缓地转过身去,只见那女人咧着嘴笑,脖子断开了一半鲜血四溢。
“啊！！”楚芳华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被门槛绊倒直接摔在了地上,那个女人越走越近，撩开了脸上的发丝,对她道：“我是你娘啊……”
“救救我！救救我！”楚芳华猛地睁开眼,眼瞳放大，屋里头还亮着烛光。
有人递过来一杯茶给她,她微微坐起身子将茶喝下，瞥眼一看,不是香儿。
她皱眉问道：“你是谁？”
声音嘶哑难听。
邀月行了行礼道：“小人是二少夫人派来伺候娘子的。”
楚芳华瞪大眼睛道：“我不需要，把香儿换回来。”
邀月站在床边不言不语，楚芳华怒吼道：“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小人听见了。”
“听见了还不快把她找回来！”说完话,喉咙里一阵火烫,咳嗽的更加厉害了。
邀月只道：“恕小人不能这么做。”
“你现在是我的丫鬟，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见了没有！”
邀月不动也不应答，像个木桩一样站在床侧低垂着脑袋。
楚芳华浑身都没力气,晚膳也没碰一口，这会儿没力气吵。
“再去替我倒杯水来。”
楚芳华一整夜都没睡舒坦，天色都亮了就叫下人替她备了热水清洗身子，浑身轻松了许多。
待用完膳，楚芳华便去见楚泠了。
她要将香儿找回来。
楚芳华入了屋子，却发现楚泠好像已经能预料到她会过来，早早地用完早膳坐在椅上等她来。
在她右手边的案几上，摆着一叠纸，虽然不知写的是什么，但让楚芳华觉得隐隐的不安。
“既然来了，就坐吧。”
楚芳华并不领情：“你将香儿弄到哪儿去了？我不要别人伺候。”
“邀月是婆婆身边伺候多年的丫鬟了，伺候人可有一套了，我专门替你求来的，你反倒不乐意。”
楚芳华冷笑道：“这是你擅自做的安排，你觉得我会乐意吗？”
“说到擅自做事，你好像做过不止一两件。”楚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一侧的纸一字一句的念了出声。
“勾引萧璞竹，后又企图勾引萧琮。”几张纸在楚泠的手上来回换，被她看了好几遍。
“我倒不知道我还没过门前，你竟然做过这么多的事。”
“胡说，我都没做过，这些都是哪儿造谣来的证据！”楚芳华看着几张满满的墨字，登时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都是你的好丫鬟亲自画押的，还想抵赖不成。我本想知道你以前都做了什么，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妹妹。”
那二字压在心头像是一块烙铁的一样，烫的楚芳华心口一震。
“我若不认，你知道的再多也无用！”楚芳华捏紧拳头，提高的声量来壮大自己的胆子。
“罗姜生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二，若是你没来平靖，兴许在南岭会安分守己的与他过完这辈子。”
自然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那你呢，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嫁给萧琮吧，你敢说心里从没有一丝心动过？真是可笑！”
楚芳华喜欢富贵，自然而然也觉得旁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她只不过是在装样子罢了！
楚泠摇了摇头，并非觉得自己心虚，而是觉得楚芳华已经无可救药了。
“香儿呢？你把她交出来！该说的她都跟你说了，可以将她还给我了吧。”
“我放她出府了，往后你的贴身丫鬟就是邀月，好生待着吧。”楚泠看向楚芳华，“我已经纵容你很多次了。”
所以，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
自打傅蔚雪来了学堂之后，萧琮整日就被他揪着，连半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他都快怀疑傅蔚雪是不是别人派来整他的。
方诺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模样上前轻声问道：“听说今日还有热闹的地方，可以赌两手，萧兄意下如何？”
萧琮挑眉看向他，顿时神色都变了：“行啊，带我一个，玩儿个痛快！”
方诺勾唇一笑，没想到这么快就上当了。
罗姜生在不远处喊道：“怀安！”
方诺拍了拍萧琮的胸膛一块儿走到他旁边，二人眼神交换颇有默契。
“你们在说什么？”
罗姜生可不比他们，平日里提出这些想法都会被他训一顿，所以在他面前都是只字不提的。
“啊，我们在说夫子，认为他教的极好。”
“我也觉得。”
……
夜色朦胧，方诺甩开了罗姜生，找到了萧琮之后就带着他入了地下通道。
听闻学堂还没建之前，这儿是一所牢狱，而这个通道就是犯人们长年累月挖出来的，正好通到学堂的外头。
二人将胡同里的木板打开，从里头出来后又关上，从一旁不显眼的小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