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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六十年代好种田(捉虫)(1 / 2)

三江农场的大学生感觉田蓝又疯了。

这秋收秋种的繁忙季节,她又是指导桃源村的人改造农田种植水芹菜,又是叮嘱大家点麦子,收割水面稻,按理说已经忙得恨不得三头六臂了。

结果就这样,都没耽误她满世界瞎折腾。

折腾啥?折腾找种子呗。

这人找的种子五花八门,稻种、麦种、玉米种、高粱种这些常规的粮食作物也就算了。青椒、茄子、西红柿、南瓜、黄瓜、西瓜,葵花籽等等等等,她居然也一个都没落下。哦,对了,还有马炮瓜,她同样要了一堆,都没见她弄出榨油机来,也不知道想干嘛。

田蓝为什么发疯要弄这么多种子,当然是为了太空育种啊。

Stop,我念书少,你别骗我。太空育种需要这么多种子吗?弄个三五十粒上去,然后分成小盆种植,不就完了。光这些变异的种子就足够你挑选上个三五年了吧。

非也非也,太空育种的突变率虽然比常规诱变来的高,但也绝非大众幻想的那么高。你搭载1000粒种子上去,说不定只有10颗发生突变,而且你也不知道究竟是哪10颗,更不晓得它们到底是朝哪个方向变异的。

况且在1967年的技术条件下,什么基因测序之类的想都不要想,你主要能够依靠的是两个光学元件,一个是你的眼睛,一个是显微镜。

在这种情况下,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普遍撒网重点培养。将大批量种子送往太空空间站,搁置一段时间后再带回来种下,然后通过观察它们的生长情况来判断太空旅行究竟在它们身上产生了怎样的效应。

要想获得更多可供研究的对象,田蓝自然得想方设法地搜集更多的种子送它们去做太空旅行。这可是非转基因手段下让植物自我突破潜能的最有效的手段之……也许可以胆大点,直接放弃那个一字。

毕竟如此高成本的投入,倘若效果不显著的话,国家也不会一做就是二三十年。

太空育种获得的新品种海了去,田蓝甚至怀疑禾下乘凉梦的实现也得依靠太空育种。

毕竟“茄子大的像南瓜,南瓜足有磨盘大,一根豆角炒一盘,一只青椒半斤重”都是太空育种的产物。

他们小伙伴集体参观太空育种基地时,都曾经感慨不已。

当年说的“一个地瓜千斤重,两头毛驴拉不动”,也许并非浮夸风,只是穿越了时空。毕竟在基地里,单只269斤重的南瓜已经长出来了。那地瓜长到千斤重也不是没可能了啊。

她像只孜孜不倦的小松鼠,忙进忙出,不断地收集各类种子。此情此景瞧在大学生眼中,就让后者忧心忡忡。

挺好的一姑娘,虽然人夹生,动不动就阴阳怪气,但干起活来还是挺上道的。

怎么好端端的,一打眼的功夫就不正常了呢?

高卫东郑重其事地询问远道而来的客人:“她在你们宁甘的时候,也是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哎哟喂,那发病的时间可真不短了。

薛秀琴一个白眼翻上天,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知青。同样是大学生,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看看他们郝建设,再看看这个人。会说人话吗?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薛秀琴真情实感地替田蓝委屈着。旁的不说,一想到田蓝天天跟这种人打交道,就觉得她好可怜。

陈立恒也郑重其事地强调:“她很好,一直都很好。”

说着两人不再理睬高卫东,只匆匆忙忙往田蓝的方向去。他们还给她带了礼物呢。

高卫东摸着鼻子在后面叫唤:“哎哎哎……”

嘿,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们是不知道她现在有多癫狂,她收种子收到农场都怀疑她搞投机倒把,要私底下倒卖种子了。

田蓝正在小心翼翼地收集毛叶山桐子的种。

这是种优质的木本油料作物,它适应性强,生长快,挂果早,产量高,而且种子含油量高,被称为树上油库,并且易储存,好加工。

用她在农大课堂上教授的话来说,这是最适合全国大面积推广的优质优料作物。一年种,多年收,种下去四五年就开始挂果,15年进入盛果期,而且盛果期可以长达半个世纪。种这一波,绝对不亏。

田蓝的设想是将木本油料作物和植树造林、防止水土流失以及土壤沙漠化相结合。这样便可以减少种植前期的经济回报压力。本来就是把它当成树来种的,没指望收它的果。那么将来它开始挂果产油的时候,就是意外惊喜。

现在全国人民缺油,半个世纪之后,油依然是困扰华夏人民的问题。贸易争端时,人家就用油来卡咱们的脖子。而短时间内大面积种植草本油料作物又会导致粮食安全的隐患。

那就另辟蹊径吧,从现在开始,种植不占用耕地面积的高产量木本油料植物,用几十年的时间让它们慢慢成长,问树要油。

田蓝收了一口袋红彤彤的山桐子,仍然不满足。山桐子雌雄异株,自然繁殖能力极弱,野生植株分布稀少。她得多弄些种子,等到处理过后再催芽种植,提高成活率。

薛秀琴好奇得不行:“你摘这个干什么?插花吗?”

红彤彤的,像珊瑚珠一样,倒是挺好看。

田蓝随口回应:“它可以榨油。”

薛秀琴愈发好奇:“这个比油葵油还多吗?”

田蓝头都没抬,直接作答:“这样一棵树进入盛果期之后,一年能产五六十斤油,一亩林地差不多种十棵树,那就是五六百斤油,而且可以连着收获五六十年。”

天啦,这么多油啊。它还叫什么山桐子,它应该改名叫油树。

薛秀琴直接喊出了声:“那种上这个,咱们就不用年年种油葵了。”

他们一亩油葵种上两季也才两三百斤油,这已经算是高产了。

田蓝这会儿才意识到说话的不是三江农场的人。因为本地种植油葵少,主要油料作物是油菜和黄豆。

她一抬头,瞧见小伙伴熟悉的面庞,顿时惊喜若狂:“啊,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什么都不告诉我。”

薛秀琴笑道:“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连拍电报的时间都没有。”

宁甘农场西大滩的小拱棚种植业经过记者的宣传,引起了好几家军垦农场的兴趣。现在吃菜难的问题困扰了很多人。大家都希望也能用上小拱棚和地膜来改善自家没菜吃的现状。

“我们还考试了呢,成绩优秀的才可以出来当技术培训员。”薛秀琴一边说一边笑,“徐文秀考得最好,她跟郝建设一块儿去边疆农场,讲怎么搞半地下室大棚。那边也有好多戈壁滩。戴金霞他们去了东北,也是说大棚。我考得不好,就过来讲小拱棚。他们都气死了,说早知如此,还不如考差点,还能过来看你。”

薛秀琴越说越乐呵,“三江农场到底怎么想的呀?放着你这个现成的技术员不用,居然还舍近求远,从宁甘喊人。”

田蓝想到自己刚来农场时,接她的干部煞有其事地强调,她是被当成农业技术人才引进的。

果然都是套路。

薛秀琴笑了半天,才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真没在三江农场弄小拱棚种菜呀?我跟你说,现在我们的小拱棚不仅种瓜种草,就连蔬菜都是一大片呢。”

田蓝笑道:“这边人多地少,气候温暖湿润,露天种植的菜就不少。我本来想的是等天再冷点儿,开始搞地膜加小拱棚种菜。现在你来了,这事就归你管了。”

薛秀琴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你真没弄啊?那你干嘛了?”

这可真不符合田蓝的个性,在宁甘农场的时候,他们可是一分钟都没闲着,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搞建设呢。

高卫东在旁边听的老大不痛快,立刻插话:“什么叫干嘛了?我们也没闲着呀。我们做的事情可多了,我们足足改造了上千亩冷浸田呢。”

这个数字有点虚,其中包含了他们在桃源村指点的300亩田。

可惜宁甘军垦农场过来的客人有眼不识金镶玉,薛秀琴茫然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啥叫冷浸田,水本来就是凉的呀。又没人烧成开水,当然是冷的。

高卫东差点没被这姑娘气晕过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们宁甘缺水,所以他们听到水都以为是宝贝了。真是不晓得好赖。

奈何冷浸田不像盐碱地一样,但凡是个人听着都觉得后者有问题。偏偏他们站的位置周围又没有冷浸田。现在叫他拿出现成的例子做说明,还挺为难。

高卫东的手指了半天,终于落在旁边的金莲湖上。他顿时眉开眼笑,指着河面飘荡的碧色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们做的另外一件事,水面种庄稼。”

现在水稻已经收割,碧色连波的是刚刚冒出的小麦芽以及大片的空心菜。

其实这个季节三江农场人早就不吃空心菜了,因为到了八月份空心菜就老了,吃腻了的三江人会改种其他鲜嫩的蔬菜。

可他们种的水面空心菜,待遇却大不同。因为水分足,菜鲜嫩,所以到现在割了一茬又一茬,依然受欢迎。

他们计划等到这一茬吃完之后,再改种水芹菜和豆瓣菜,这样也好冬天给大家换换口味。

芦苇床和竹竿床在碧波上微微荡漾。三江平原10月下旬的阳光给它们镀了一层金色,晃得人眼睛都发花。新冒出来的麦苗毛茸茸的,因为铺了一层微微的黄,所以瞧着居然有点儿像刚孵出来的小鸡。一样的柔软鲜嫩,一样的生机勃勃。

薛秀琴立刻奔到湖边,双眼放光地看着湖面:“这个,湖里面养了很多鱼吧?”

高卫东虽然感觉这姑娘似乎关注错了重点,她难道不应该惊讶水上还能种菜吗?

不过,他还是直接抓住了骄傲的底色,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唉,我们三江平原别的不多,就是水多湖泊多,没办法,只能问湖要田,所以才把水当成田来用。种着种着就出了点成果,现在不仅农场在推广,周围不少生产队也过来要学习。我估计到时候增加两三万亩的水面种植面积不成问题。哎,不过你们也别沮丧,情况不同,你们那儿缺水,没办法用这招。”

哼,他们鱼米之乡的名头是吹的吗?就是大片的水也能下面鱼上面米。

结果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薛秀琴居然丝毫不配合,完全没有沮丧的模样,只懊恼地跺脚:“哎呀,我们早就该想到的。司徒磊他们用水缸养鱼,菜篮子种菜,就是一个小型的水塘。我们也可以在宁甘农场这样搞的。哎呀,耽误了一季,损失了好多粮食。”

高卫东跟不上她的节奏。

等等,小姑娘,你在说什么稀奇古怪的话。谁不知道宁甘缺水缺的水都成油了,田蓝到今天想的都是如何节水。

你们还想水上种菜种庄稼?开玩笑哦。你们哪儿来的湖泊?哪儿来的池塘?

薛秀琴立刻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位男青年。

这人真的是大学生吗?现在大学生的质量委实堪忧。她看着郝建设还以为大学没问题,培养出来的学生都很实用。瞧见这位高卫东,她就明白为什么伟大的领袖一定要搞文化运动了。

脑袋瓜子完全读僵了,根本不接地气嘛。

他们宁甘农场的高台鱼塘这么出名,他居然说他们没有池塘可以种菜?

怕不是个傻子吧。

高卫东一时瞠目结舌,居然找不出话来反驳。对,宁甘农场的高台鱼塘他是知道的。他们改造冷浸田,做出垄沟时,大家还说这就是一个微型的高台鱼塘。

可可可,田蓝都天天说宁甘缺水,谁能想到在宁甘利用水塘啊。

好在大学生有急智,高卫东立刻想起来宁甘农场的鱼塘不是一般的鱼塘。那是冲洗盐碱地后渗透出来的水。里面的水又苦又咸,还怎么种庄稼?

薛秀琴愣住了,这事她还真不敢打包票。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田蓝,希冀可以从对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田蓝无语,不得不敦敦善诱:“咱们鱼塘里有没有水草?有没有浮萍?它们能活,自然也有菜和庄稼能活。很多农作物都有一定的耐盐碱性,只要含盐量不是太高就行。尤其是雨季,有降水的补充。”

薛秀琴高兴起来,兴奋地大喊:“对呀,夏天我们也可以长水稻了。夏天的雨也不少呢。”

田蓝有些担忧:“就是没有竹子,做浮床可能有些麻烦。”

薛秀琴蹲在水边,眼睛盯着芦苇床看:“我看这个就很好啊。对了,你们是怎么做芦苇床的?”

她一回头,竟然瞧见高卫东不声不响地走了。

嗐,这人好奇怪。哪有他这样做主人的?一点儿待客礼节都没有。

田蓝却猜测到了高卫东的悲愤。三江农场本是鱼米之乡,结果被他们挤兑的,好像什么都拿不出手来了一样。

让他这个新三江人脸往哪儿搁?

薛秀琴可不惯着他,哼,别以为他不说,他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芦苇床。他们宁甘农场,那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他们那儿也长了好多芦苇。

哈!等明年看吧,明年他们还能无中生有地多长出几万亩稻子来。

薛秀琴说话的时候双手叉腰,头还高高地昂起,好像宁甘农场的阳光都跟着她一块儿跑过来了。那么灿烂,那么生机勃勃。

这就是一颗大西北的小白杨啊。

田蓝忍不住笑着问:“你们还好吗?”

薛秀琴伸手抱她的胳膊,声音带着爱娇:“好,我们都很好。杜忠江要去农具厂了,是农具厂的师傅点名要的他。”

田蓝大喜过望:“真的?那太好了!”

薛秀琴跟着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是啊,我们都高兴死了!杜忠江可以一心一意地在厂里做农具了。”

这个时代工人是光荣的代名词。他们军垦兵被选去当工人,就是农场对他们的肯定。他们做了什么,农场都看在眼里呢!

田蓝高兴的内容更丰富。

一个是从停课闹革.命到现在,学校运行处于事实上的瘫痪状态,杜老师入职中学教书的事情自然也停摆了。

中学老师和普通农场职工的工资可不是一个水平,后者勉强养活自己可以,但要想置办下家业那就不容易了。杜家两个小孩以后都要成家立业,你不能结婚了还住集体大通铺吧,总得有自己的房子。况且,人的心态也难平和。

现在,杜家出了位正式工人,常人看她们的目光都不一样的。

另一个就是杜忠江的出身,以他黑.五类的家庭背景还能被选上当工人,那说明农场目前的政.治气候尚可,不是唯血统论挂帅。这对于维持知青队伍的士气至关重要。

谁也不想自己累死累活的,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还天天被当成二等公民挨白眼。

田蓝心念微动,追问了句:“陶军长从京城回来了?”

薛秀琴茫然,上层领导的变动她可搞不清楚,她也不关心。

还是陈立恒主动作答:“回来了,八月底回来主持工作的。”

结果他一出声,田蓝就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捂住胸口:“你怎么在这里?”

说起这事还真有些乌龙。

陈立恒站在山桐子树阴影下,他脸叫戈壁滩上的太阳晒得黝黑,身上穿的又是这个时代罕见的迷彩服,他还一声不吭的,谁知道树下杵着个人啊。

陈立恒默默地看了眼田蓝,感觉十分憋屈。田蓝一直跟薛秀琴说话,没搭理自己,他以为是女生矜持。结果人家根本没看见他,他存在感为零!

田蓝一瞧对方的眼神就知道这娃的自尊心受损了,赶紧解释:“你这迷彩服的迷惑效果太好了,一打眼根本就瞧不出来。要是脸上再抹上油彩,往丛林里一趴,谁能找到人啊。”

陈立恒眼睛一亮,惊喜不已:“真的?”

田蓝狂点头:“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对了,你怎么也过来了?你也教种菜吗?”

陈立恒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言简意赅了两个字:“学习。”

学啥?跟谁学?在哪学?学多久?他一个字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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