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桑桑别过脸去没有回答,沐旬鹤从傅澄手里拿过文簿,道:“我要你站出来作证,证实是傅晚将白云川的布防图交给了乌拔乃力,之后,乌拔乃力又将乌剌的布防图交给了傅守义。”
傅澄吃了惊——他们知道的真多!
他收起了轻佻的态度,转身向外,道:“你们找错人了。”
赵恒突然开了口:“李钦在我手上。”
李钦,他还活着?!
傅澄站住脚,想了想才道:“有李钦又能如何?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
这些事只有傅晚获准参与,他只是根据事后父亲的反应才隐约推测出了些,没想到他们居然也知道了。
耳边传来赵恒冷淡的声音:“李钦手里有封信,傅守义给乌拔乃力的。”
傅澄抬了眉,似笑非笑:“不可能有信。”
以父亲的谨慎,绝不可能留下笔迹信件这种东西,他们在诈他。
“我说有,就定有。”赵恒道。
傅澄瞥了他眼:“安王该不会想伪造信件吧?”
赵恒不置可否。
傅澄知道,这次遇到了棘手的人,赵恒跟守规矩的沐家人不样,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不能击得中干掉赵恒,他肯定会让傅家死无葬身之地。
傅澄决定先退步,静观其变。他拖了把椅子坐下,开口说道:“假如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没法子给你做证,因为我自始至终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论罪诛族的时候,可不会特地去查证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沐桑桑蓦地插了句。
傅澄笑了起来,看着她幽幽地说:“妹妹越来越狠心了。”
沐家出事以后,她还真是变了不少,从前只是花,现在花下面还藏了利剑。
“二郎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沐旬鹤开口说道,“是跟着傅家起死,还是替我们作证保全自己,都在你念之间。当然,即便二郎不肯作证,有李钦和那些物证,依旧能指证傅守义的罪过。”
“既如此,你们把李钦交出去不就行了,何必来找我?”傅澄反问道。
“你出面更可信,仅此而已。”沐桑桑说道,“即便你不出面,我们依旧能做到。但对于你就不样了,你作证,能活,不做证,就跟着起死。傅二郎,你怎么选?”
毫无疑问,他们在诈他。他们手里的东西应该缺了环,他是能补上那环的人。
傅澄放松身体,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准了她:“好妹妹,我是不是应该多谢你给我指了条生路?”
沐桑桑又有了那种如芒刺在背般的不安感觉,她缩回阴影里,没有再说话。
赵恒冷了脸,紧走两步站在她身边,看向了傅澄道:“不合作也罢,本王并不在乎。”
沐旬鹤拿起文簿,道:“那么,我就把这些交给傅夫人吧,她应该知道怎么用最好。”
傅澄垂目不语,傅夫人当然会对他们母子赶尽杀绝。是保全自己,不管傅家的死活?还是舍弃自己,尽力保住傅家?不过,以赵恒的做派,既然敢让他知道这事,他如果不答应,恐怕是没法活着走出这里。
傅澄幽幽地笑了起来,问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保你们母子不死。”赵恒淡淡说道。
“账簿上有的东西你都能留着。”沐旬鹤道,“足够让你们母子衣食无忧。”
傅澄抬眉,看向赵恒:“安王殿下,我还想求个出身。”
他还年轻,大好的前途,不能因为傅家倒霉就得跟着全部葬送了。安王明摆着要反,他得抓紧这条线,为自己寻个出路。
赵恒淡淡道:“本王只看本事。”
“不会让殿下失望。”傅澄笑道,论心机论能力,他都不会输给任何人,他有这个自信,“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弄到傅守义的私章,还有傅晚的指印。”赵恒道。
没有这些,那些物证的可信度就大大降低。
傅澄站起身来:“好,明天我交给殿下。”
他慢慢走到门口,突然又站住了,看向阴影中的沐桑桑:“好妹妹,你该不会以为是我父亲做了这个局吧?”
沐桑桑疑惑地看他,傅澄幽幽笑:“妹妹好好想想,谁最想除掉沐家?”
沐桑桑脑中嗡地声响,是赵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