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留着寸头,四十左右的年纪,虽然身材有些发福,但眼神自有一股威严在。
女子亦是齐耳短发,身材娇小,生前的她,在医院时,可是个颇为干练的内科主治医生。
两人坐一起,看着倒是颇有夫妻相。
进入到审官阁,见到了那一直印刻在脑海深处的身影,杨修心中五味杂陈,嘴唇微张,好多话却都卡在了喉咙里,好半响才冒出一句:
“妈,老汉儿……”
杨修说的并非冥界通用语,而是来自地球华夏重庆地区的方言。
重庆女子性格火辣且自强,在家能顶半边天。
基于对女子的赞赏和尊重,亦或许是对重庆家庭地位的排序,重庆方言中称呼“父母”,通常是将“妈”放在前面。
见到杨修,杨母一双大眼睛已经是蓄满了泪水,捂着嘴,怔怔看着杨修。
而杨父则是立刻起身朝着杨修冲去。
杨修立刻摆出最热情的笑脸,展开双臂,准备迎接自家老父亲的拥抱。
谁知,迎来的却是迎面一脚。
杨父不过普通魂魄,这一觉踹在杨修脸上,别说留下什么印儿了,杨修还生怕灵仙境自有的魂力护体会将其震得魂飞魄散。
没办法,杨修只能演得像是被杨父踹中了一般,身体直接倒飞出去,砸在地上还滑了有五六米才停下。
“格老子滴!在冥界过得楞个滋润都不晓得给屋头报个平安!”(重庆方言:楞个-这么,屋头-家里)
杨修被踹,杨母可坐不住了,当即冲过来对着杨父的脑袋就是一顿削:
“你个栽邦老壳!都六十年零七十九天没见过娃儿了,上来斗搞家庭暴力是不?”(栽邦老壳:大概意思就是形容脑子不好使。)
杨父抱着头:“莫打了!你嘞还不是家庭暴力!打他啷个了嘛?我是他老汉儿!”(嘞:这个。啷个:怎么)
杨母气不打一出来:“老汉儿,下辈子哪个当老汉儿还晓不得!”
一连削了有二十七下,杨母才想起来自家儿子还在地上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