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无需担忧,贫僧会在此布下阵法。一旦那妖狐出现,这阵法会护住王府直到贫僧赶来。”说罢,释空不等临阳郡主再多说什么,牵了陆恒离开了凉亭。
是夜。月光如水,喧嚣了一天的恭亲王府陷入了沉睡。在西院一处厢房的屋顶上,却有一白衣僧人盘腿而坐。他坐在那里,手持黑色檀木佛珠,眉目清冷,周遭的月光也似乎黯淡了几分。
而那僧人的肩头,竟盘旋着一条青首黑身的小蛇,细看之下,小蛇的身上有金光缭绕,看起来有如神物。这一人一蛇,自然就是释空和陆恒。两人这有些奇特的相处方式是有原因的。
对于化形时间不长的陆恒来说,原形修炼起来更为得心应手。至于为何盘在释空肩头,那就要从某一天的意外说起了。
那天正是十五月圆之夜,月光中的能量是平日的数倍。没有经验的陆恒,吸收了过多的月光精华,妖力失控差点爆体而亡。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牙齿深深的嵌在释空的手指上。
陆恒本以为是自己发狂之下咬了释空,内疚得差点没以头抢地。释空看出他的心思,解释说是自己主动把手指塞到陆恒嘴里的,因为他的血液有净化心魔的作用。
从那以后,为了防止再次出现意外,陆恒修炼时,释空都把他放在肩头,一有什么异动,就念经为他驱除心魔。
释空突然睁开眼睛:“府中有异。”
陆恒直起身子,吐出蛇信在空中探了探,然后疑惑的看着释空:“什么异样?”
“死气。”释空把陆恒放下,又将手中佛珠褪下,小心的将陆恒圈在其中:“你且在此好生修炼,有什么危险,这佛珠会护你无恙。”
“我也想去看看。”陆恒说。
“我曾听闻有些修邪道的妖族可通过吞噬同族妖丹来增长修为,那妖狐有千年修为。”释空说,“你修为不足,还是避开为好。“
循着那若有若无的死气,释空来到了临阳郡主的小院中。只见那院中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下人,释空察看之下,发现均已气息断绝。
越往内里走去,妖气越重,直至临阳郡主的厢房之外。凡人女子,将闺房之地看得颇为重要,释空本想通知恭亲王赶来。却发现整个小院已陷入迷阵,找到阵眼才能破阵。
在这当口,厢房内传来一声尖叫,正是那临阳郡主的声音。不及多想,释空推门而入,外间的婢女如同院中之人,已然香消玉殒。释空转入内间,只见那临阳郡主瘫倒在床榻上,生死不知。
释空走上前去,正待查看临阳郡主的情况。却见那临阳郡主檀口一张,从中吐出一道红色的烟雾。释空身形急退,衣袖一挥,将那烟雾震散大半,却也不可避免的吸进了一缕。
这烟雾颇为厉害,释空当即觉得头脑一阵发晕,他当机立断的就地盘腿坐下,试图运动将这诡异的烟雾逼出体外。这烟雾很是奇怪,释空的灵气运转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是觉得体内气血翻涌不休,看周遭的事物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似真似幻,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受控制的愉悦起来,像是正在经历什么十分美好的事情。
那临阳郡主见释空如此情状,翻身坐起,婷婷袅袅的走上前去:“释空大师,妾身心悦你久矣。”
临阳郡主眉间贴着花钿,梳着垂云髻,身上笼着轻烟般的外衫,莹白的肌肤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如斯美人,再加上那诡异烟雾的作用,这世上怕是没有人能不心神摇曳。
只是这些人中并不包括释空。他双手作拈花状,放于膝上,垂目运动,并不与临阳郡主搭话。
临阳郡主见到如此地步,释空仍是一脸冷淡,心中不免有些愤恨,却又迷恋他这天边明月般不可接近的样子。如释空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三年来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临阳郡主向前走了一步,一咬牙就将外衣脱下,露出轻薄的内衫。她想再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临阳郡主已对修行之事有些了解,马上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定身之术。
她恼羞成怒道:“你这和尚,这般不知好歹,有你求我的时候!“
话音刚落,临阳郡主发现自己连出声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