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又摸出那柄银质小弯刀,在段飞卿的心口处划开一道小小十字,然后将手中毒虫放在伤口上。那蛊虫立刻牢牢的吸在伤口上,贪婪的开始吸收起段飞卿体内的毒液来。
片刻过后,吸得滚圆的蛊虫,从伤口上滚落下来,落在了竹床上。那个十字伤口上渗出的血液,已经不像方才那般黑如墨汁了。陆恒在那道伤口上洒上来了药粉止血,然后把蛊虫小心翼翼的装进小瓷瓶里。
“你中毒太深,小花一次性吸不干净,等它消化完,过几天在来一次。”
段飞卿此刻已经恢复了几分力气,他坐起身来,拱手行礼:“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陆恒却是晃了晃手中瓷瓶:“你给小花提供了这么好的养料,两不相欠。”
“咦?你的背上怎么也受伤了?”陆恒突然注意到段飞卿洁白的中衣上渗出点点血迹。
“……”段飞卿也不知当不当说,这是被一路拖回来被地面的枯枝杂草划伤的。
陆恒也不避讳,直接走过来拉开段飞卿背后的衣服看了一眼:“哦,小伤,小花分泌的唾液也有药用,这种小伤,过两日就好了。”
段飞卿脸上飞起一阵薄红,即使是知道对方是医者,他还是有些适应不了这苗人小姑娘的热烈奔放。
“说起来,你身上这毒倒是有几分厉害,要不是碰到了我,你早就成了毒虫们的食物了。给你下毒的人,怕是铁了心要之你于死地。”陆恒跳上一块巨石,盘腿坐着,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托着自己的下巴。
段飞卿再怎么心性成熟,也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骤逢人生巨变,身中剧毒又一路遭人追杀,仓皇逃至这苗疆丛林,遇到陆恒后,才有了一丝喘息的余地。此刻心神略微放松下来,终究是压抑不住内心倾诉的冲动。
“是啊,怎么不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呢。”段飞卿难道放任自己没有丝毫的仪态,他向后倒在竹床上,抬起右手遮住了自己的脸,“我段家满门,都死在那些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