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倒是很顺手地接过茶盏,在问剑峰之上,他们师徒向来是这般相处。
见陆恒垂眸饮茶,严璋还是忍不住问:“阿恒,这茶比之你们道修之茶如何。”
听对方唤自己一声阿恒,陆恒的端着茶盏的手,轻轻顿了一瞬。这个称呼,由严璋口中唤出,总觉似曾相识。
“不错。”陆恒吐出两个字,眼神却依旧落在茶盏之中。
他看着那澄澈茶水之上反射出的有些模糊的虚影,想起自己在何处听过这个称呼。花海秘境之中,那些混乱的幻境,自己耳边曾无数次听到那人唤:“阿恒,阿恒。”
这本在陆恒心中已淡去的记忆,突然又变得无比鲜活起来,生动得不像是幻境,而是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哥哥。”
严姝瑶的声音,打断了陆恒的思绪。
陆恒二人所在之处,是严璋所居屋舍后院的一处玉石雕刻而成的亭子。只见长廊尽头,严姝瑶面带焦急之色急步醒来。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严姝瑶看了陆恒一眼,“我们能否单独谈谈,这事很重要。”
严璋点了点头,起身带着严姝瑶向着屋子方向走去。
“我带她到书房,从我告诉你的密道之中过来。”陆恒听到严璋传音。
一进入书房,严姝瑶就悉心地将门窗掩好。虽说严璋的住处布下重重阵法结界,从来没有人敢擅闯。曾有胆大妄为的魔修,试图偷袭严璋,却连严璋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因触动阵法被烧成灰烬,连魔婴都没能逃脱。
自那之后,没有魔尊传唤,无人敢擅闯此地。但是严姝瑶没有忘记,现在这院中还有一个同她一样能自由出入的男宠。
做好这一切后,严姝瑶这才回过身,她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枚玉简:“哥哥,你还记不记得父亲交给我的那枚簪子。”
严璋自是记得,当年他们的父亲只留下一句,前去寻仇,就离开严家,再未回来。临走之前,他只交给严姝瑶一枚玉簪,说那是他们母亲留下的遗物。
“前些日子,我突破之后,这枚簪子突然解封,我这才发现这竟是一储物道具。”严姝瑶说。
严璋面色不动,心中却是起了几分疑心。因为严姝瑶所说的突破,正是她突然失去意识的时候。当时他以为严姝瑶是被雷劫伤到灵魂,并没有多心,然而随后严姝瑶的行为就开始异常起来。
严姝瑶自是不知道严璋心中说想,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簪子之中,只有这片玉简。”